“這樣大的事,你怎麼也不同家裡商量商量?”楚老夫人很是不滿。
楚老將軍回來時還不曾同她說在宮中發生的事,她只知道溫舒窈殺了北狄公主。
若非她執意要捧著自己的頭冠去皇後面前請罪,楚老將軍也不會將實情和盤托出,她也不會知道,這都是他們設下的圈套,只為了引蛇出洞。
今日見溫舒窈與司青兩人,她又發覺,這些老鬧事的人,或許早就在溫舒窈的意料之中,又或者,這些人就是溫舒窈安排的。
楚老夫人的眼中滿是懷疑,溫舒窈不敢有隱瞞,連忙將自己與謝景寒的計劃一一道來。
見楚老夫人尤不滿意,她又解釋了一句:“這都是在臨行前才想出來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告訴您呢。”
“這不,您一過來,我就趕緊跟您說了。”溫舒窈說話時,狗腿的替楚老夫人捏了捏肩,“您就別擔心了,這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之中。”
“離開京城……”楚老夫人皺著眉道,“可是信王那邊……”
“今日景王府外鬧的這一出,一定會讓信王放鬆警惕。”溫舒窈很是自信,“信王多年來膝下未能有子嗣,對溫以彤這個唯一的血脈十分縱容,今日鬧事的人,一半是她鼓動的,一半是我們有意縱容。”
“只是殺了我這樣一個小小要求,信王不會拒絕溫以彤,他一定會幫溫以彤的。”溫舒窈冷靜分析道,“而我就可以與祖母趁此機會離開京城,前往泉水莊。”
“泉水莊後就是燕山,即便戰火波及到泉水莊,我們也可以藏進大山之中,燕山綿延數百裡,信王的兵力還要留著逼宮,斷然不可能浪費在我們身上。”
聽著溫舒窈的每一句分析,楚老夫人心中都不由得生出感慨。
“你母親不如你。”
若是當初楚婉清也能跟溫舒窈一樣,恐怕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聽得楚老夫人提及母親,溫舒窈眼眸低垂。
她心中有著千言萬語,不知道該不該跟楚老夫人說。
見她面露猶豫之色,楚老夫人頓了頓:“窈窈,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是關於母親的死。”溫舒窈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和盤托出,“我與王爺都覺得,母親當年的死,或許跟信王有關。”
“信王是張氏的姘頭。”溫舒窈冷不丁地甩出了這句話,“就是上次您瞧見與張氏私會的那個男人。”
“我此前讓花姨娘替我打探過溫國公的口風,從溫國公的口中得知,母親的死與信王有關。”溫舒窈說到這,聲音變得沉重無比,“您說,會不會是母親發現了信王的秘密,這才會被滅口。”
聞言,楚老夫人神情僵硬,她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麼。
而溫舒窈又道:“而且,我還懷疑母親的死,是被張氏下了毒,恐怕是一線紅。”
她每一句話,都讓楚老夫人陷入更大的震驚當中。
但震驚過後,楚老夫人便滿眼疼惜的看著溫舒窈:“窈窈,這樣大的事,你怎麼不同家裡人說?”
“你一人調查這些事……”她憐惜的扶著溫舒窈的臉頰,低聲道,“廢了不少心思吧?”
聞言,溫舒窈眼眶一熱,在楚老夫人的注視下搖了搖頭:“王爺助我良多。”
“您放心,我並沒有花太多的心思。”她答道,“這些線索都是誤打誤撞才發現的。”
前世為此費心的種種,今生便沒有必要再提了。
話雖如此,楚老夫人卻也能知曉溫舒窈這一路的艱辛。
片刻,她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想要替你母親報仇。”
“只是現在看來,我們恐怕還要再等上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