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張氏那毒婦,也該是她來解決,可謝景寒卻……
見溫舒窈神情變換,齊嬤嬤又大著膽子道:“王爺可是將您放在了心尖尖上,若非張氏太過張狂,欺負到了您身上,王爺也不會這麼迅速就拾起了這樁案子。”
“要知道,這其中牽扯的,可都是京中有頭有臉的世家。”
這跟春闈舞弊案所牽扯的世家數量幾乎一致,也幾乎都是同樣的人。
應付舞弊案已是不易,再加上這印子錢的案子……
溫舒窈幾乎都不敢想象,謝景寒的身上壓著多大的擔子。
她沉默片刻,道:“王爺真心待我,我自然也真心待王爺。”
“您力量有限,王爺手下,可是有著三萬禁軍呢!”齊嬤嬤寬慰道,“再說了,您是他的妻子,是這景王府的女主人,張氏這樣做,就是在與景王府為敵!王爺怎能輕易放過她?”
齊嬤嬤一邊寬慰,一邊替謝景寒說好話。
兩人都正是年輕的時候,就算沒有感情,對著對方這張臉,也遲早會有感情的,而她做的,不過是讓這件事發生得更快一些。
天上的先帝與娘娘,可都看著呢。
見溫舒窈表情有所松動,眼眸間也盛滿了感激,她心中鬆了口氣,趁熱打鐵:“這幾日王爺奔波與大理寺與王府,很是勞累,老奴這有幾張藥膳方子……”
“我親自去廚房。”溫舒窈正色道,“替王爺做藥膳。”
齊嬤嬤喜笑顏開,她早就等著溫舒窈這句話了。
“老奴這就去安排!”
……
大理寺內。
一夜之間,大理寺牢房住滿了人,還都是京中有名有姓的掌櫃。
袁掌櫃在其中,倒顯得沒有那麼顯眼了。
只是,她臉色尤為難看。
寶華閣是她畢生心血,若是因為溫夫人的愚蠢而葬送,那她死也不能瞑目!
瞧著來來往往的獄卒,她眼神一陣變化。
若是沒記錯,當初那印子錢,是景王負責調查。
景王與溫夫人之間……夾著一個溫舒窈。
溫舒窈與溫夫人的關系,她也有所耳聞。
如此一來……
袁掌櫃眼神幾番閃爍之下,心中便有了主意。
溫夫人又如何?她想要的,自始至終都是保住自己的寶華閣。
她大腦飛快轉動著,全然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被人呈到了謝景寒的案桌前。
大理寺少卿蘇沐言,是蘇家嫡長子,年僅二十六歲,便坐上了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前途不可限量。
鮮有人知,他與當今聲名赫赫的景王謝景寒,是患難與共的好兄弟。
見謝景寒仔細地看著這封從牢裡送出來的訊息,蘇沐言嗤笑了一聲:“王爺,下官與您相交多年,可從未見您對一個案子這樣上心。”
倒也不是謝景寒對其他案子不上心,是這人有著妖孽般的天賦,無論再驚險,再複雜的案子,他都能做到得心應手。
獨獨這樁涉及到印子錢的案子,他是慎之又慎,甚至親自過問起了裡面疑犯的動向。
這可不像他認識的那個謝景寒。
蘇沐言一邊笑著,一邊轉著眼珠子,最後戲謔道:“讓下官猜猜,這一切……該不會都是為了王妃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