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小姐在美國時對繪畫很有興趣,不僅自身審美眼光高,身邊的朋友也是頂個的好看,無論是歐美地區金發碧瞳的美少年,還是典型的黑發黑瞳的中式美男,她都見過不少,但是侯小姐總覺得他們少了某種東西,使得他們並不像別人所說的那麼完美。
直到她看到白星宇的一刻,她才知道何為少年氣。
單只是說眼中有光,天真爛漫,那不是少年氣,最多隻能稱之為單純。
真正的少年氣永遠是裝不出來的,由內而發才是源頭。
眼中不僅只有光,也應該有對未來的嚮往與渴望,對後塵之事不必太多糾結與執著,擁有對未到來之事滿充期待與挑戰困難的信心。
她知道,像白星宇這樣人,拴住他的心並不難,只要在實力上與他旗鼓相當,在眼光上與他齊平,能努力地跟上他的步伐就行,但想要現實這些卻並不簡單,因為沒有一個人會因為喜歡一個人,而去硬生生活成那個所喜歡的人想象中的樣子,那不叫喜歡,那叫討好。
沒有人喜歡討好一個人一輩子,因為沒有人想當沒有自我思想的人偶。
侯小姐微微看向白星宇,想必像他這種人也應該不希望自己的伴侶是人偶,那麼將來那個能與他在一起的,一定是一個從出生就是他想象中的情人,但這種的機率也太小了。
正在食堂吃飯的江辰打了一個噴嚏,一旁的莫小羽關心道:“是不是感冒了。”
江辰搓了搓有點癢的鼻子,“估計是有人想我了吧。”
正安靜吃飯的黎曉星突然開口:“打噴嚏是你身體的正常生理反應,跟別人想不想你沒有任何關系。”
不知為何這話讓江辰想起了剛開學那會兒,他為了跟黎曉星搭上話而向他丟擲“笑一笑,十年少”理論的場景。
侯小姐沖著白星宇微笑,“白少好。”
白星宇頷首,“侯小姐好。”
這一群小輩年齡相差不大,本應該有不少共同的話題,但因為每個人的交際方式不同,加之因為父母輩在生意上又有一定的不對付,所以基本都沒法放開了聊。
像白星銘這樣的,就只知道埋頭不吭聲,要是有人是找他聊天,他就假裝在吃東西,擺一副“食不言,寢不語”的架勢,拒絕一切溝通。
而白星宇卻不行,因為不少人都知道此行的目的,所以總有人把他和侯小姐往話題中心引,這些人就差把“郎才女貌”、“天生一對”、“門當戶對”等詞刻在臉上了。
侯太太看了一眼小輩桌的氣氛甚是滿意,“白太太您看,他們聊得多融恰。”
宋雪婷只是笑笑不語,畢竟白太太可不覺得她的大兒子有多高興。
一旁的陳太太見狀也附和道:“是啊,看他們那說笑的樣子,那詞怎麼說來著,哦,對,郎才女貌。”
一個人挑明瞭目的,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何止是郎才女貌,用親密無間也挺不錯的。”
“嗯,天生一對。”
“我瞧著是門當戶對。”
越說宋雪婷臉越黑,她本就知道今天這飯局沖著誰來,但這還沒怎麼樣呢,成語倒是亂用上了。
宋雪婷可不相信這些以前也大小姐的族家太太們會用錯連小學生都知道的成語,直到那個“門當戶對”的成語出來時,宋雪婷是再也忍不住了。
她放下了手中的高腳杯,臉上不再是微笑,是取而代之的冷漠。
知道內情的沈清也忍不住在心裡罵一聲,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因為太太們的聲音並不小,所以白星宇和白星銘倆兄弟那是聽得一清二楚。
要知道,在家裡頭白程宇就一再強調,不要在宋雪婷面前“門當戶對”這個詞,當年宋雪婷就是因為這個詞,她的整個高中時代都蒙上了層灰。
總之,這個詞在白家成了不可提及的禁忌。
兄弟倆不免心中一震,是生怕宋雪婷要掀桌,而宋雪婷也確實有這個沖動,但她忍住了。
聽到這個詞,宋雪婷只覺胃部一陣惡心,她臉色不怎麼樣地喝了一杯白開水,這才慢慢緩過來。
侯太太有些擔心,“白太太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要不要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