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聽見刀的時候,有些不敢置信地回頭,看見玹明此刻手上的正是魔帝的貼身佩刀——不阿刀。
玹明看著景昭那雙不可置信的眼睛,開始解釋道:“當初我還納悶呢,說什麼把這刀交我充當信物,用以號令魔界,如果以我現在在魔界的地位與聲望,還需要拿著雞毛當令箭的話,那我這三萬五千多年算是白幹了。
現在看來,當信物是假,是借我的手把刀送給你才是真。所以,接著!”
玹明將不阿刀扔向景昭,景昭一個起跳便穩當地接住了不阿刀。
看著這一把曾經幫助他一路殺到景裕面前的不阿刀,景昭仍然有分覺得不真實。
“所以魔帝大人,他早就料準了一切?”
“是,也不完全是。魔帝清楚,只有他自己被天界擒獲,或是被天界打成重傷,才能夠激化雙方的矛盾,才能爆發戰爭,同時才能引誘出些藏在陰溝裡的蛆蟲。
你知道魔帝是個倔性子,他也同樣知道你也是個倔性子,他出事了,你肯定會去救他,所以這才把不阿刀留下了交給你。
這不阿刀上不僅有魔帝的部分力量,同時這不阿刀又是魔主的遺骨所制,其中蘊含了魔主的創世之力,雖不能保證一定可以救出魔帝,但至少也可以在關鍵時刻救你一命。
去吧,望你可以凱旋。”
景昭看了一眼手中的不阿刀後,深深向玹明鞠了一躬,隨後他背負著不阿刀走出大殿,走出無爭城,向著天界的方向走去。
三日後的天界上空,九顆圍繞著太陽神鳥的星星迸發耀眼的光芒,於是在白日裡也清晰可見。
滅魔臺上,魔帝被無數條索鏈綁在一根巨大的石柱上,此刻的魔帝頭發散亂,衣服也破得不成樣子,衣服上的血跡更是已經變成黑紫色,眼神也有幾分渙散。
這樣的精神狀況實在是不佳,可以看出魔帝被虜來天界的這幾日,的確過得不是很好。
在滅魔臺的四周,青玄世帝不僅派重兵把守,同時還命人佈下了鎮魔封魂的陣法數十道。
為了這一日,他已經籌謀了近百年,只要除掉了魔帝,那天魔兩界便將永無寧日,那以他為首的主戰派便可在朝堂上立於不敗之地。
而他在天界的地位與聲望也將水漲船高,到那個時候就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登上天帝之位。
而等他成為天帝之後,他就可以明光正大地發兵魔界和冥界,他要讓整個四海萬界都匍匐在他的腳下。
所以,為了他的偉大計劃,今日容不得出現任何的意外。
青玄世帝走上滅魔臺,緩緩走向魔帝,他走至石柱前,抬頭看向被綁在石柱上魔帝,他露出了一個極其得意的笑容,“這場對弈,終是本帝贏了。”
魔帝看清來人後,不屑地嗤笑一聲,“一百三十多年,你蓄意挑起天魔兩界戰爭,逼迫自己的太子兄長親徵,結果折在了魔界。
隨後,你藉著為太子報仇的名號,慫恿自己的二哥出兵魔界,然後身首異處。
一百多年前,你為了掌控璟龍一族,於是攛掇景裕發動族變殺害璟堯。
如今你又在商市大開殺戒,殘害無辜百姓和妖靈。
而這一切卻只是為了你的一己之私,如此罪行累累,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青玄世帝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報應?太子與二皇子兩位殿下,明明是你們魔界害死的,景裕發動族變那是因為他貪心不足所致,至於商市的大屠殺,分明是你這個偽君子、大魔頭所做的。
是你打著邊境商市的名號,引誘各界妖靈前來,為的就是用他們的血肉煉丹,靈骨制器,用於滿足自己的私慾。
結果商市規模越來越大,已經脫離了你的掌控,為防止真相的敗露,你讓死士們隱匿於商市之中,待你一聲令下,他們好大開殺戒,若不是本帝帶人及時趕到,將那些亡命徒逐一擊殺,並將你押解回天界,否則就真的讓你給得逞了。
所以你方才所說的一切,又有哪一件事與本帝有關呢?”
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魔帝也是平生第一次見,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估計後面也應該如此。
魔帝嗤笑道:“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古往今來,也就只有你一人了。
像你這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惘顧禮義廉恥,天帝之位是絕對不會落入你手中的,除非現在的天帝願意看到自己之後的天帝,重蹈第二代天帝的覆轍,將原本局面良好的天界拖入到混亂之中。”
青玄世帝也不甘勢弱地回敬,“你少拿那昏庸之君來侮辱本帝,本帝要做的是如同第四代天帝那般的明君聖主。
本帝要像當年的九幽大帝那般,將整個四海萬界都踩在腳底下,本帝要重振當年九幽大帝在位時期的天界榮光!”
“九幽大帝?一個瘋子居然也可以稱作大帝,真是聞所未聞。
而你作為第三代天帝的直系後代,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先祖在九幽帝君掌權時期,形同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