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它們能越過這高大的城牆,進入到淵神殿的內殿,自然便會知道他們的淵神大人變得如此不正常的原因了。
不過,首先它們得有夠足夠的實力,打破淵神設下的結果和上千道禁制。
淵神大人之所以設下重重保護,一是不想有人來此打擾他,二是要將他那來之不易的寶貝,藏起來、保護起來,不讓任何人玷汙他。
淵神走入自己的淵神殿後,不禁朝著內殿的方向加快了步伐。
淵神殿內金碧輝煌的內殿裡,地面是能夠被當成鏡子使用的水晶,天花板上鑲鉗著數不清的寶石和瑪瑙,無論白天,還是黑夜,無論是熱烈的日光,還是溫柔的月光,甚至僅是一隻小小的螢火蟲,只要有一點點的微光,都能讓整座大殿迸發出奪目的光彩。
支撐殿頂的水晶柱上雕刻著許許多多精美的花紋,都襯托出了大殿恢弘的氣勢,讓人忍不住頂禮膜拜。
雖在外人看來,這座淵神殿已足夠富麗堂皇,但在淵神自己的眼中再輝煌的大殿,也不如他那寶貝耀眼奪目。
他的眼中並沒有金碧輝煌的大殿,有的只是放置在大殿中央的那一張在珠玉簾子遮蔽下的玉床。
淵神提著手上的東西,快速走向殿內的珠玉簾子,他放下手中的東西,滿眼盡是期待,明明內心是十分的急切,可他的手部動作又十分輕慢,生怕驚到他的寶貝。
淵神輕輕地撥開珠玉簾子,步伐又輕又慢地走向簾內的玉床。
他行至玉床邊,輕輕俯下身子,表情十分虔誠地雙手捧那隻纖細白嫩的玉手,輕輕地吻了下去。
“我今早去摘了你最愛的雪靈果,很甜,相信你會喜歡的。
而且我運氣不錯,還挖到一棵長得很好的野山參,正好給你補補身子。”
面對淵神的極力討好,如果是放在三個月前,魔主定然是直接將人趕出去,再怒罵幾句對方的無恥行徑。
但整整三個月都過去了,淵神還是這麼的孜孜不倦,可魔主卻是累了,麻木了。
見魔主一句話也不搭理,淵神不免也有幾分的失落,他輕輕地將魔主的手放下,並用極溫柔其的語氣道:“如果是累了不想說話,那你先歇著,等我把雪靈果洗好,把參湯熬上,再來看你。”
隨後,淵神腳步輕緩地走了出去,魔主的耳力極佳知道淵神還在玉簾外偷聽著,他既不想搭理對方,又不想說話,最終聽不到魔主說話聲的淵神,失望地拿著東西離開了。
哪怕知道淵神已經遠去,魔主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他現在面對自己手腕上和腳腕上的鎖鏈,已經是沒有了什麼脾氣。
他望著頭頂上那串成串的翡翠玉珠子,靜靜地在思索,終日躺在這華麗的宮殿裡,不愁吃不愁喝,還有人細心地照料著,於他這個在外浪蕩了數十萬年的浪蕩子而言,也不失為一種好的選擇。
可他早已習慣了在外面到處闖蕩的日子,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一種怎樣的生活姿態,高處鳥兒的吟唱,從山谷裡吹來的微風,還有遠方花草泥土的芬芳,他想要的不是四處飄泊的流浪,他想要的是無拘無束的自由。
如今一朝被束縛,成為了一隻籠中之鳥,真有些不大習慣。
魔主並不排斥愛與被愛,可如果是以愛的名義而為他戴上枷鎖,奪去他所有的熱愛與自由,他的內心依舊十分的不甘。
這三個月以來,魔主每一日都在想,若是當初沒有跟著淵神回來,或是未喝下那杯為自己精心而準備的參荼,會不會就不會出現今日這番景象了,他也依然在外隨風而行。
魔主抬起自己的手,日光透過指縫,照入他的眼底,手腕上的鎖鏈在無情地提醒他:別妄想 著逃出這座為你而精心打造的“牢籠”。
魔主的思緒開始飄逸,飄逸回到三個月前,那個他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午後。
本還在河邊散步的魔主,收到了妖母的飛書求助,他便馬不停蹄地趕赴凡間。
只見凡間的天空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洪水與火焰不停從一同裂縫中湧出。
魔主與淵神用靈力將洪水和火焰止住,為妖母創造了修補裂縫的機會。
妖母用靈力煉化好的五色石補上了裂縫,凡間就此恢複安寧,但妖母也因耗費巨大的靈力,而陷入了無盡的沉睡之中,於是魔主與淵神一同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並設下結界,防止任何生靈打擾到妖母的恢複。
事情結束後,魔主便打算與淵神就此別過,誰知淵神竟叫住了他。
“不知魔主大人可否賞臉,去本座的寒舍坐一坐,順便再來一杯熱茶。”
魔主有些許的意外,畢竟以前總是他先開的口,可對方卻視而不見一般,完全不帶搭理他,幾次之後,魔主也懶得再去招惹人家了。
如今對方開了金口,於情於理,他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既然是淵神大人的盛情邀請,那本座便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