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見對方開口後,自己倒也不藏著掖著了,“老朽今日前來,依舊是想請求星君大人出山。”
北辰星君不說話,天師繼續道:“如今天帝大限將至,已是不爭的事實。
想必星君大人也清楚了天帝要傳位於天孫一事。
可據老夫近幾日的明察暗訪,發現……”
“發現青玄世帝正在拉攏天界各大勢力,欲發動奪位之變,是嗎?”
北辰星君的語氣很冷淡,似乎是在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
事實上,這事對他而言,也確實無關緊要,因為在他眼中,無論這天帝之位上面坐的是何人,他依舊是這百星之首的北辰星君。
哪怕他拒絕了青玄世帝三番五次的暗中拉攏,就算對方真的成功上位,那他照樣有辦法在這場權謀大戲中全身而退,只是……他不甘心對方能夠那般堂而皇之地登上天帝之位。
“星君大人閉門謝客多日,依舊對外界之事瞭如指掌,老朽實在欽佩。”
“客套話就不用反複拿出來講了,本君的耳朵都要聽得生了繭。”
北辰星君雙眼盯著天師臉上的那副面具上的兩個如黑洞般的眼睛,一字一句沉聲道:“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讓本君成為你的匕首,好讓你能與青玄世帝身邊的長刀短劍抗衡。”
“難道星君大人不願意嗎?”
北辰星君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於是冷笑一聲道:“本君不屑於此,同時也受夠了你們那些爭權奪利的骯髒手段。
再說了,到底最後誰會成為新的天帝,於本君而言,又有何不同?”
天師對此沒有再發表新的意見,北辰星君也沒有再多辯駁什麼,二人就這般凝視著對方,好似是在比誰能先透過對方的眼睛,看透對方真正的內心世界。
最後,還是天師打破了這個僵局,“難道星君大人不想報仇嗎?”
“報仇?本君為何要報仇?本君向來與他人並水不犯河水,連仇怨都沒有,又何來報仇一說?”
不知道為何,天師竟突然笑了一聲,“若是星君大人心中真的無仇無怨,那又要為何如此執著,如今那位只剩下這一絲魂魄了,大人為何還要費盡心思聚靈招魂?”
說罷,天師的手伸向了聚靈的法陣,這時候一柄長劍攔住了他的手,北辰星君執劍而立,聲音是愈發的寒冷,“別以為本君不敢讓你血濺當場!”
鋒利的劍身,反射著寒冷的光在天師的面具上,因為他戴著面具,不知道此刻他的臉上是何種表情,但他卻盯著北辰星君手中的劍,發出一陣極其古怪的笑聲。
“老夫若是沒有看走眼的話,此劍便是當年北辰帝君的隨身佩劍——臨淵。”
天師好似是發現了什麼很有趣的事,但同時也有疑問,“真是奇了怪了,老朽記得,每代北辰星君都有獨屬於自己的隨身法器,並在隕落後,這些隨身就會被存放到後殿,為後世瞻仰供奉。
其中,北辰帝君的隨身之物更是旁人碰不得的存在。
所以,星君大人是怎麼敢冒此之大不違,動用北辰帝君所遺留下來的臨淵劍?
難道星君大人不怕對不起歷代北辰星君?
還是說星君大人自認為,自己的功績與當年那位北辰帝君相比,有過猶而不及之處?”
“你今日去了神廟。”
北辰星君見他不說話了,繼續發問道:“你問了他關於本君的事?”
“是。”
見天師回答,北辰星君繼續發問:“他把本君的事都告訴了你?”
“不錯。”
“你以為能用此事來威脅本君?”
“不,老朽並無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