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三人輕步疾行,謹慎防範周圍野獸,也都各自塗抹了驅趕用的藥水,是以那些野獸只敢遠遠發出低吼,卻不敢貿然靠近。三人邊走邊繼續討論。
託裡斯也問:“那裡肯定跟那位病人有關,會不會就是那病人平時待的地方?”
王耀道:“我們是順著他的足跡而來,土包上也有他的手印,估計那些爪印也是他的。只是他變異後身軀太過龐大,那身軀進不去那道門,更何況室裡沒有任何有人休憩的痕跡,不會是他所待之處。”說到此處,不禁為無法救活那人再次嘆息。
託裡斯:“那……”
王耀:“但大機率有關聯。”
又繼道:“看那四棵香樟,能長到如此說明機關架設起來也有起一兩年了,也就是說這間控制室很可能不是最近才建造。此地距離布拉索夫很近,不知道控制室的主人是不是就在城中。我想,如果這座控制室只做個人興趣用,那也罷了,如果果真是與有關……”
王港插嘴:“誰有興趣這麼幹啊!雖說這裡距離布拉索夫近,但私人要想單獨前往那也很遠很危險,根本沒那麼容易,不可能是個人興趣。”
王耀也覺可能性不大,但王港就是太過絕對,這樣容易犯錯。他抬頭望天,濃眉凝止,說道:“我有些不好的預感。”
王耀問道:“託裡斯,那病人穿的什麼衣服,皮帶又是什麼制式?”
託裡斯道:“衣服只有殘片,料子也已經磨得根本判斷不出來了,皮帶內裡帶頭上似乎有編碼,但已經看不清了,看著像是東軍制式。”
王耀道:“那隻能說有可能是東軍裡的人。看他樣貌已經無法辨認了,身上又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查也不好查,嘖!”
王港只覺得這聽起來兩者不大體相關?其實他尚屬首次處理禁藥的案子,並不瞭解這些案卝件所跨地域之大,線索之繁,時間之久,涉及之廣實非一般的密室殺人等案卝件,實是十條線索裡有一條是真已是謝天謝地,無用的線索多得比比皆是,很容易被誤導。所以王耀他們做這種事總要事先了解大量背景資訊,小心求證。
王港於這些全然菜鳥一隻,自然什麼都敢問。而託裡斯已做花檢師一年有餘,因為是橙靈,還沒有匹配的適格者,多少熟悉比王港熟悉一些。
他很快就發現了王耀話中的疑點,說道:“王先生,您剛才說那個地方應該有幾年了?可士兵失蹤才是這個月的事,所以……雖然那病人似乎是跟那間控制室有關聯,但實際上可能也沒那麼大關聯?”
王耀道:“誰又說那病人就一定是我們要找的失蹤人員了?”
託裡斯道:“這倒也是。”
王耀道:“所以我說這件事不太好判斷,但目前可以來說,可以認為布拉索夫附近已有禁藥製造,且已經有幾年時間。”說到‘年’這個字,想這些秘密的地方居然存在如此之久,那禁藥在城市內發展到何種地步也是可想而知,心中已是沉重無已。
託裡斯不免哽咽,“王先生,如果真照您所說禁藥已經在城市裡蔓延開了,那就算這件事跟軍人失蹤的事一點關系也沒有,我們這次的事也不好辦了。禁藥禁藥,弄這些的人跟我們可是死對頭,那我們還怎麼進城?”
王耀糾正道:“是我們跟他們是死對頭。”
託裡斯道:“這不一樣嗎?錦繡江南起來有五六年了,我們起事溫和,做禁藥患者的生意,又是布拉金斯基旗下的企業,他們有幾個不知道我們的?這件事如果與他們無關,他們或許還能幫一些忙。如果有關……額,他們可不得想法殺了我們!?”
王耀冷笑道:“你居然還覺得他們會幫我們?”
託裡斯嘟嘴道:“畢竟我們能治病救人,也算掩蓋了他們禁藥帶來的負面影響,關系差不到哪裡去。”
王耀面容嚴厲冷峻,斥道:“託裡斯,我現在鎮重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無論何事何地,發生什麼事,都不能求這幫吸食的人幫忙,除非這本是你的陷進!你要知道,我們終有一天要將禁藥消滅殆盡,如果得了他們的幫助,遇事就難免下不去手,到了那時可就要鑄成大錯!你是聽進去沒有?”
王耀這一發怒,託裡斯和王港都瞬地停了腳步,只是站在那裡不敢動彈,託裡斯從未見過他這般顏色,更是嚇得顫慄不語,一時四周死寂一般安靜,只有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幾聲鳥鳴咕咕怪叫。
託裡斯低頭認錯:“我……錯了,王先生。我…我不會再這麼想了。”
王耀道:“如此最好!”
王港就算再是菜鳥,此時也知還是岔開話題的好,便問:“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王耀抬頭望向沉靜的夜空,濃眉微蹙,“去城裡,走著去。”
從此處去向布拉索夫也有百公裡,走著去,若非是錦繡江南這些訓練出來的鐵人適格者和次鐵人花檢師,又或者是軍人和徒步愛好者,聽見這話只怕要嚇得暈過去。託裡斯也有些話。
王耀:“我們這樣的打扮直接進城可疑,最好是採取不被記錄身份的方法進入。這片林子與布拉索夫西南郊是通的吧?我們就從那裡避過防護罩溜進去。”
王港還從不知進城可以躲過防護罩,居是驚呆了。
王耀回轉身來,拍一拍託裡斯,語重心長地道:“要想保命,就要牢牢記著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