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布被撕去,亞瑟痛得嘴旁一圈都變紅了。但他的兩手還沒解卝放,他道:“你能幫我把手腳上的膠布也撕了嗎?謝謝。”
王澳刷刷又麻利地撕去那些膠布,焦急地嘟嘴,“真是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昨天還不這樣的。”
最後一條膠布撕下,亞瑟終於能全身上下地活動了。
他坐起來,呼呼好好吸了幾大口氧氣,在眼部的熱敷毛巾滑落之際,他也終於能略微看見這位幫他松綁了的好心人。
其實他並不能看清,只能從輪廓和臉上的黑框大致判斷,以及似乎是一頭黑發的特質判斷,這是一位斯文一些男生,聲音聽起來也很年輕。
三天的功夫,王澳也是第一次見到亞瑟一雙大大的翡翠眼睛。
動起來的亞瑟比不動的亞瑟看上去英俊多了!哪怕這是一雙注視著王澳的,十分空洞的無法聚焦的翡翠眼睛,卻依然能讓人感受到一股精靈般自然又高貴的氣息。
王澳歪著腦袋,嘿嘿一笑,不知從哪裡來的聲音在耳邊回響:“這個人是大哥會喜歡的樣子啊。”
要說他為何會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他也不知道,就是感覺。因為大哥王耀除了紅黑,最喜歡的就是綠色!王澳還記得小時候,王耀最喜歡帶他們去樹林裡逛,因為王耀說‘綠意盎然的樣子讓人心曠神怡’。
想到這裡,王澳就忍不住走過去,摸了一把亞瑟有些雜亂的黃毛。
嗯,毛發不軟也不硬,就像大哥露營的時候,喜歡找來鋪在地上的青草一樣。
但是亞瑟可沒有想到,這一來二去的,繼王耀之後的短短幾天之內,他又被人摸了腦袋。
而且應該還是個小卝鬼。
王家這兩人,一個兇裡吧唧,一個上來就摸,都是什麼莫名其妙的習慣!王耀也摸卝他腦袋,這人也摸卝他腦袋,只怕又是一個姓王的!
亞瑟道:“額,請問怎麼稱呼?”
王澳道:“哦。哦,我是王澳,王港的弟卝弟。……就是剛才照顧你的那個人的弟卝弟。”照顧兩字,他說得尤其小聲,又一想,笑道:“王耀知道嗎?我是他的弟卝弟。”
果然醒王,果然是一家人!亞瑟道:“所以你們,王耀、王港和你是三兄弟,你是最小的那個?”
王澳點頭,“對。”
好吧,一覺卝醒來雖然視力模糊,卻也見到了兩位王家人卝士,也不知道這全新傑爾賓特的王氏是不是都在這裡了。畢竟格瑞特非白人很少。
亞瑟:“你們還有兄弟姐妹嗎?”或者他該問‘王耀還有兄弟姐妹嗎’,他倒是蠻有興趣知道的。
王澳哈哈溫柔地笑起來,“亞瑟哥一醒來就來打聽戶口了嗎?該不會是對大哥有興趣吧?”
話一出口,兩人即刻面容僵硬,王澳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奇怪的問題,亞瑟也沒想到會被當面問及這種平時不多提及的情感,尤其物件還是王耀。
他該說什麼?啊,他當然確實是因為想要更瞭解王耀才問的那個問題,但這是能說的嗎?
身為一名傲嬌,且打心底不認為自己對王耀的那種感情與‘喜歡’有什麼關聯的人,亞瑟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實在太令人惱怒了!
他喜歡王耀?不,他不會喜歡一個第一次見面就數落他的人,最多最多,他就是比較在意王耀的外貌而已。只是這樣!
兩人一時無卝言卝以卝對,但是亞瑟滿臉潮卝紅,像憋不住的模樣明顯到王澳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錯誤就在於,他似乎無意間戳中了眼前這位金毛的心事。
“完蛋了……又來一個,這事可不能讓二哥知道。”王澳心裡這樣想著,預感到未來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王澳苦思冥想,覺得這件事不簡單,雖說亞瑟長得像大哥很喜歡的樣子,並且亞瑟也是大哥救回來的,但為了愛與和平,為了世界的真卝相和正義,他不得不做出一個決定,那就是——
王澳吞嚥了一口口水,放低了語調說道:“亞瑟哥,我剛才在開玩笑呢,你可別當真。其實我大哥他啊,他啊……他有女人。”
從亞瑟坐著的床頭傳來一陣心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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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澳好尷尬,也好愧疚,在見到亞瑟如此陰沉的模樣後,他實在不能說服自己努力去用一個慌圓另一個慌。有些事他能說,有些事他不能說,他在努力思考要如何將話更合理的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