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季寒川的眼底不著痕跡的掠過了一絲晦暗之色。
但在醫院這樣的地方，季寒川也不想搞出太大的動靜來。
他最後就站起身來：“我知道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他已經踱步走出了病房。
在走廊盡頭，他一眼就看到了那道修長且透著一股威嚴氣息的身影。
這事兒，遲早會傳入季盛陽的耳中。
而季盛陽也遲早會來找他。
這幾乎都在季寒川的預料之中。
季寒川在盯著季盛陽看了數秒後，抬腳走了過去。
“有事？”季寒川明知故問。
季盛陽沒有馬上挑明來意，而是說道：“有空到外面走一走嗎？”
季寒川的目光往一旁的窗外掃了一眼，最後還是應承道：“好。”
很快，父子兩個人就來到了醫院後面的這片空地。
從頭到尾，兩個人都是一前一後的走著，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這樣一幕，讓季生養的心底泛起了一股難受的情緒。
其實小時候的季寒川，跟他還是很親近的。
總會主動跑過來，拉過他的手。
但現在……
季盛陽停下腳步，朝季寒川看去。
這一刻，在他腦海中閃過的兒時的季寒川，跟眼前的季寒川一點點的重疊。
這也讓他猛地意識到，那個男孩兒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長大了。
“寒川，在你眼裡，我這個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季盛陽一瞬不瞬的看著季寒川，這般問道。
他的這一問題，倒是出乎季寒川的預料。
不過，季寒川可不會認為，季盛陽真的只是來跟他聊這些。
季寒川微勾了下嘴角，漫不經心的說道：“什麼樣的人？反正……挺多負面詞彙用在您身上，應該都挺適合的。”
“你……”季盛陽又被這樣的話語給噎到了。
下一瞬，他突然深嘆了口氣：“寒川，我知道你對我的怨念還有責怪，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放下的。”
“但有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
說到這兒，他的眼神都跟著變得誠摯起來。
不過，季寒川並不吃這一套。
他甚至連個回應都沒有，只是繼續神色淡淡的看著季盛陽，等著對方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