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自己貸款,最近也不見陸溫禮找艾琳達賣設計什麼的,那這段時間的錢又是怎麼來的呢?
可別和他說是遠光的工資。
就算是遠光的獎金和工資,那陸溫禮父親那日晚上的黑卡又是怎麼解釋?
其實怪的地方不止一點半點,只是先前關系沒有點破,晏原一直沒敢問太多,生怕陸溫禮覺得他太冒犯了。
這兩天又一件事情接著一件事情,所有的困惑都堆到了現在。
他聽見陸溫禮對他說:“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
晏原一怔,輕輕點頭。
不是給自己貸款,那又是給誰貸款?陸溫禮到底有沒有錢?陸溫禮的父親為什麼又看上去一副資産千萬億的姿態?
明明是個讀書人,看上去充滿了老學究的氣質,但是莫名其妙地就拿出一張黑卡,渾身上下的衣著一看就不便宜。
是緣身在此山中時,晏原覺得陸溫禮的一切都情有可原。
可當他走出山外,卻又覺得總是這裡那裡,哪哪都透著不對勁。
他確實有問題想問陸溫禮。想起來有許多問題,但仔細想想,這些似乎又都是一個問題。
晏原張口道:“對,我想問——”
陸溫禮抬手,手指輕輕點在他的嘴上,堵住了他想說的話。
指尖與他的雙唇觸碰,柔rou)軟而酥su)麻。
晏原眨了眨眼。
陸溫禮的指尖在他的唇邊緩緩按了一下,輕輕擦到嘴角,這才放下。他聽見男人低沉的嗓音:“我也有問題要問。”
只是晏原之前明顯不想他問,不想他查,他這才沒有多說什麼。
陸溫禮想著。
那日商場裡,和欺負阮飛航的那些混混打架,晏原顯然有著不俗的打架功底。那種一看就是有條不紊的動作,和那些混混毫無章法的打法全然不同。
還有那從晏原母親來家裡拜訪就能看出的家庭顯貴。
他摸了摸晏原的頭發,十分縱容地道:“我們都有問題要問,我定個餐廳,我們坐下來細說吧。”
聞言,晏原一愣。
陸溫禮是要問他那些……家世相關的事情嗎?
晏原笑了笑:“好。”
既然已經在一起了,那確實應該坦誠相見。起碼這段日子以來,陸溫禮似乎……一點都不討厭有錢人啊?
要問的問題果然不少。
不過一切都有陸溫禮在,這人太過聰明,以至於一切細微的情緒都被陸溫禮看在眼裡,然後仔細研磨,認真對待。
讓他一點都感受不到不舒服的情緒。
過去的那幾年,陸溫禮是不是也是這樣呢?其實一直在照顧他,一直在讓著他,只是因為那些照顧做得太過細致而又找不出任何錯處,以至於他根本沒有察覺。
晏原張了張嘴,剛想繼續說點什麼,在沸水揚起的聲音中,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晏總,白鹿分部的人都到了。”
晏原下意識便應了聲:“好,馬上去會議室。”
他看了一眼陸溫禮。
陸溫禮仍舊在看著他,目光雖然淡然,眼中卻藏著繾qian)綣。
晏原笑了笑。
罷了,到時候他們兩坐下來,面對面地將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吧。現在說也說不了幾個字,還不如兩人都做好準備一字一句說明白。
希望陸溫禮不要嫌棄他的家世吧……
眼見陸溫禮已經上前關上了燒水壺,晏原也開啟會客室的門,和陸溫禮一同走出會客室,一前一後走進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