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管它們都叫樂樂,那哥再叫樂樂時,我都不知道是叫它們還是叫我了。”
餘醉說,“我很少叫你樂樂。”
他都叫kitty、小咪,心情很好時會叫他乖乖,心情很差時就叫他滾過來。
但其實哥哥很少有心情差的時候,他這輩子的氣都在陳樂酩搞事的這兩年生完了。
想到這裡,陳樂酩又有些心酸,睫毛輕微地顫了顫,帶動起空氣中的微塵和浮物,在打到他眼睛下的一條光裡緩緩漂浮。
正午日頭最耀眼的時候,明亮的光帶從倉庫小窗的縫隙中漏進來,那麼窄那麼熱的一小條,劃過陳樂酩圓潤的臉和白膩的側頸,落在他身後的地板上,落在餘醉的鞋尖前。
他進來很久了,每一步都走得悄無聲息。
進來後沒有出聲沒有講話,只是倚在牆邊望著弟弟,和他一起翻看那些年代久遠的相簿。
不過看著看著視線就會像被吸塵器吸過去般,不受控制地黏到弟弟身上。
倉庫昏暗陳舊,透著股淡淡的黴味,牆壁上的白皮斑駁脫落,但坐在牆下的陳樂酩卻在這唯一一縷吝嗇的陽光下蒙上了一層毛茸茸的金色光澤。
陽光會給美好的事物披上毛茸茸的濾鏡,這是餘醉幼時就知道的事。
他們還住在山上的那幾年,每到盛夏酷暑時,他就會不厭其煩地觀察在陽光中跑來跑去的弟弟。
觀察他毛茸茸的卷發,毛茸茸的睫毛,毛茸茸的臉蛋,還有衣服上脫開的毛茸茸的線頭。
就是這些珍藏在記憶角落裡的毛茸茸的瞬間,支撐他拼搏至今。
這麼多年過去,陳樂酩看似長大很多,但在他眼中始終是那副樣子。
那樣的快樂美好,那樣的不講衛生。
看到相簿上有塊髒汙,抻著衣袖就去擦。
“去拿張紙能累死你了?”餘醉遞給他一塊手帕。
陳樂酩嚇一大跳,差點往前躥倒。
“哥?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他雙手抱頭慫兮兮地盯著門口,“也沒個聲音。”
“剛進來。”餘醉拿過他手裡的相簿,把那塊汙漬擦了。
“下午出去一趟,和你說一聲。”
“去哪裡啊?”
“跟梁先生吃飯。”
陳樂酩沒興趣,“什麼時候回來?”
“你睡完午覺。”
“嗷,知道了。”他猛地撲過去,猛地抱住餘醉的小腿,猛地用臉哼哧哼哧大蹭幾下,把自己的捲毛蹭成瞎雞窩後又猛地縮回去坐好,招財貓伸手道:“掰掰!”
餘醉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倒黴孩子的一套小連招,深呼吸兩下,猛地壓了下來。
“唔——”
陳樂酩在撤退途中被逮捕,火熱的舌頭不由分說地闖進他嘴巴裡胡舔亂咬。
他懵了一會兒,然後立刻張開嘴容納哥哥。
餘醉一手掐著他的後頸,另一隻手撐著地板,隨著親吻一點一點將弟弟壓在地毯上。
唇舌交纏間耳邊滿是曖昧的水聲,陳樂酩暈暈乎乎地吞嚥、碰觸、縮回、再主動出擊。
餘醉含住他的舌尖,跟吃吸吸果凍時的吮,大手向下把他的毛衣掀到胸前。
陳樂酩後背受涼才清醒下來,拍拍哥哥肩膀問:“不是要出去嗎?”
“不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