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說了。”
餘醉身心俱疲,失魂落魄,殷紅的眼睛環視一週,鎖定附近一個沒有碼頭的海岸。
岸上有個人口基數很小的破落城鎮。
他打電話給霍深,“我在燕城,我弟弟丟了,可能進城了,能不能請梁先生幫我個忙。”
霍深問他:“你想做到哪一步?”
“明晚之前,全程戒嚴,所有進出城通道都設定道閘,我盡快找到。”
霍深只回了他一個字,“好。”
淩晨2:45分,陳樂酩確認失蹤。
2:50,燕城戒嚴。
城中所有民警和迷路海碼頭、後海碼頭、望山碼頭的駐地海警,以及靳寒和餘醉手下能派出去的近百十號人,全都湧入城中的大街小巷,尋找陳樂酩的蹤跡。
各個車站和高速路口都設定道閘,排查來往人員,早市和早點攤子張貼尋人啟示,計程車司機自發列印陳樂酩的畫像,詢問客人有沒有見過這個男孩兒。
城中唯二兩座有ed屏的大廈,也在來回滾動尋人公告。
多年前的楓島,遠沒有現在的安居樂業一派祥和。
那時從金江灣到迷路海再到後海,環繞楓島三面的帶狀海域,有大大小小數不清的海盜團夥盤踞,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幾乎沒有一條貨船甚至客船能夠平安進出海港。
各大進出口岸和沿海城市首當其沖,遭到嚴重迫害。
當時燕城還只是一個全是留守老人和兒童的小村落。
是霍深帶著靳寒、餘醉、汪陽、秦文等人集結成的守船小隊,從金江灣港口一路打出去。
五年前,望山碼頭附近海域發生海底地震,怕引發海嘯,必須緊急疏散附近城鎮居民。
餘醉負責的就是燕城。
他調來七架直升飛機護送民眾離港。
直升機在天上運人,他帶著弟弟在下面用卡車拉人。
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有很多人記得他。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一個開早點攤的大媽,剛炸完一大張油餅,兩只油乎乎的手在圍裙上搓著,剛看到餘醉就伸手把他拉住了,“哎!你是不是那個……叫什麼魚的?”
餘醉扯開幹裂的嘴唇:“是我,小餘。”
大媽看他這副樣子,也著急起來:“你怎麼啦?發生什麼事啦?怎麼急成這樣啊?”
餘醉說:“我弟丟了。”
大媽一下子瞪圓眼睛,“那個卷卷毛圓臉蛋的孩子?丟多久了?”
“一晚上了。”
“哎呦那你不早說!你弟丟了你和我們說,我們一起幫你找哇!人多力量大嘛!”
大媽餅也不炸了,早點攤也不開了,扯掉圍裙回屋叫大爺一起去找人。
臨去前還把那大張油餅拿上了,撕成兩半給餘醉一半。
餘醉不要,說不餓。
“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弟弟的!我記得他可能吃了是不是?當年救援的時候那麼小的孩子一頓能吃三個大肉包呢,拿上拿上,等找到他了給他吃,跑丟那麼久,肯定餓了!”
餘醉不知道說什麼好,和大媽道了謝,拿上餅繼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