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病成那樣了,你硬生生脫了他三個多月。”
尤景潤很平靜:“那三個多月,你知道他怎麼熬過來的嗎?你知道他有多疼嗎?所以我說了,我自己選的,我認了,哪怕我只多活了半年。那麼也請你,不要說我自私。”
雨下大了。
尤景潤轉過身,一隻手撐著車頂,“其實有時候,我狠心的覺得我爸走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走了省的遭罪,他走了我也能做我想做的事了。”
喻沁心中隱隱作痛,“你想做什麼?”
尤景潤回頭,雨水像是在他們面前刮開了一條大口子——
“離婚吧,我淨身出戶。”
那是當年結婚的時候,喻沁提出的條件。
喻沁彷彿被釘在了原地。
她忘了休養與素質,扯住尤景潤的手不放,“因為你喜歡的女人嗎?”
尤景潤毫不猶豫:“是。可以嗎?”
喻沁苦笑,心都在滴血:“景潤,她結婚了,孩子都那麼大了,她很幸福的。”
“我知道。”尤景潤:“我沒想過打擾她。但我應該有選擇生活的權利吧?”
所以,寧願得不到那個女人,他也要擺脫她?
喻沁的淚與雨水混雜在一起,冷熱交替,讓人渾身發顫。
她後退一步,“你……你喝醉了,都冷靜一下吧,改天再聊。”
說完,喻沁冒著雨,頭也不回的離開。
其實她是怕尤景潤堅持下去。
司機撐著傘下來,“尤總,太太……”
“你去送她。”尤景潤按了按太陽xue,轉身朝著反方向走去。
紐約。
許知恩剛到這邊,這邊的雨同樣下個不停。
她與賽琳以及其他幾位本地的繡娘商討完關於刺繡地圖的事情後,吃了頓飯,喝了點酒回了酒店。
今天賽琳高興,拉著她喝的有些醉。
拿出手機,許知恩直接撥給周聿。
對面很快接聽。
周聿一個人在書房,停下工作看著螢幕,“你喝酒了?”
“嗯,跟賽琳。”許知恩把手機靠在紙抽盒前面,雙臂墊在下巴下方:“老公,我想你了。”
周聿輕笑,“老婆,你今天才到紐約。”
“那也想你。”
許知恩的頭暈暈的,說話也放開了許多:“你不知道,跟你結婚這幾年,我開心極了。雖然也有一些糟心的事,但你一直在維護我。謝謝你。”
周聿笑了,跟她聊起來:“那我這麼好,你會不會再愛上別人?又或者,如果出現了一個比我對你更好的人,你會不會心動?”
“不會。”許知恩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這世上只有一個周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