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生氣看不出滿意，察覺不出喜好，她覺得總經辦的每個人都戰戰兢兢。
雲婼只能跟著一起戰戰兢兢，每次不小心和韓岐目光對上都趕緊移開，不然她就要和眼下彙報工作的經理一樣手擦冷汗了。
一天結束，雲婼攤在座位上鬆了口氣。
“是不是覺得有點心累？”張繼嘿嘿笑了兩聲，他給韓岐當了三年生活助理，也就現在要離職了心裡輕松點，“這樣的老闆有個好處，你做錯事了他不罵你，沒那麼大心理壓力。”
雲婼：“他會直接開了我。”
張繼：“說什麼大實話呢。”
“生活助理就是這樣，你得等韓總一起上下班，韓總每天八點從家裡出門，你得在八點前趕到韓總家裡。”
“建議七點半到，可以蹭韓總家的早餐，他家阿姨做飯手藝一絕。”
七點半……雲婼兩眼一黑，沒關系，好歹沒讓她去做飯。
她看很多公司要求生活助理照顧老闆日常起居包括洗衣做飯照顧小孩，不僅得照顧老闆，還得照顧老闆的老婆及兒女。
她只用照顧韓岐一個人…沒逝的。
“老闆家的地址你有嗎？發你一個。”張繼把地址發給雲婼，總經辦陸續有人下班，他們倆不行，得送韓岐回家，“你要是餓了去茶水間拿吃的，不知道韓總什麼時候走——”
話音剛落韓岐從辦公室出來，天熱，襯衫釦子被他解開兩顆，整個人少了絲嚴肅。
掃一眼雲婼，指骨在桌上敲了敲：“下班。”
雲婼心一跳。
“好的韓總。”張繼趕忙起身讓雲婼跟他走，雲婼今天第一天上班可能找不到路，車還是張繼開，雲婼坐副駕駛。
雲婼開始擔心她的車技。
她會開，但是不常開，上次開是一年前——對於韓岐等人來說，是五年前。
不知道韓岐敢不敢坐。
車子行駛了十分鐘，車內很安靜，韓岐大概沒忙完，拿著手機一直敲敲敲，雲婼乖如鵪鶉。
兩分鐘後韓岐放下手機，看一眼前排，雲婼和張繼一樣嚴陣以待。
有些好笑。
“今天還適應嗎？”他問。
張繼愣了下才發現這句話是對雲婼說的，心裡奇怪韓岐什麼時候會關心新來的下屬了，以前不都是“不主動不靠近不多話”嗎。
“還好。”雲婼說的實話，一整天都是張繼做她學，累倒是不累，“但是……”
韓岐：“但是什麼？”
雲婼側過身：“你怎麼一整天都一個表情，好嚇人。”
張繼：？
張繼：！
說的什麼話你不要命啦！是下屬不是朋友！
他瞟一眼後視鏡，心想韓岐要是生氣了雲婼今晚就得走人，結果一眼下來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