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說話,裴知聿思索了片刻,對著那侍衛道,“去將四哥請到正廳,我稍後就來。”
“是!”那侍衛抱拳。
等侍衛離開院落,夏梨淺側眸,裴知聿開口,“我也不知他來找我意欲何為。”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裴知聿和四皇子都是敵對的關系,他這般深夜暗中到訪,倒是處處透露著古怪。
夏梨淺驀然就想起了那根玉簪,叮囑裴知聿道,“四皇子突然來訪,太過於反常,你自己小心些。”
“我知曉。如若我回的晚,你便自己先睡。”
“好。”夏梨淺也應了下來。
半盞茶後
裴知聿與四皇子坐在了正廳。
四皇子看著裴知聿,裴知聿慢悠悠的在倒茶,兩人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最後還是四皇子最先敗下陣來,但依舊不願服軟,端著架子問,“五皇弟可能猜到四哥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四哥心中的想法,我自是猜不到的。”裴知聿指尖握著茶蓋,颳了刮茶杯邊緣。
被嗆了聲,四皇子從裴知聿身上將自己的視線收回,“我來找你是為了向你借木風,我母後重病,宮裡的太醫束手無策,還望五皇弟能夠割愛,有什麼要求你盡管提,只要四哥能滿足你的,一定滿足!”
“四哥客氣。”茶盞和茶蓋碰撞,裴知聿在這一聲脆響中逐漸抬眸,“我要的也不多,只要四哥能將手中的兵符上交皇上即可。”
四皇子在他悠悠出口的話語中慢慢將拳頭攥緊。
自己手中唯剩的這塊兵符是他在裴國的保命利器,如若這塊兵符他都交上去了,那自己與家族的性命可是通通交到了裴知聿的手中。
要殺要剮,都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呵呵。”寂靜的環境,四皇子突然訕笑了一聲,“皇弟莫不是在開玩笑?這兵符事關重大.........”
“四哥說的是。”“嘎達”茶蓋和桌面碰撞,發出一聲悶響,茶盞被裴知聿端起,放在唇邊輕抿了口,“兵符這種重要東西不是我能掌握的。”
頓了頓,他彎了彎唇,“所以我讓四皇兄將兵符交與皇上,我相信皇上英明大義,一定會理解四皇兄的一片苦心,至於木風,四皇兄的母後亦是我的母後,母後生了病,木風去看是應當的。”
四皇子一時語塞,搪塞了裴知聿幾句之後立馬告辭了。
論心機,他斷然不可能玩過裴知聿。
要不然他以為已是囊中之物的裴國怎麼會幾個呼吸間便到了裴知聿的手中呢!
他嘆了口氣,明日上朝的時候,聽話的將自己擁有的那塊兵符交了上去。
皇帝也意思的給了些許賞賜。
等到下朝,回了禦書房的皇帝立馬將那塊兵符交給了裴知聿。
“五皇兄,這是四皇兄今早上朝時交給我的。”他才十三四歲的模樣,人是小小的一個,討好裴知聿也很笨拙,一點鋪墊都沒有,直接將自己手中的兵符捧著交出去。
“五皇兄?”看裴知聿不接,皇帝有些緊張,甚至手心都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來,生怕這份榮華富貴到了頭,“五皇兄,這是四皇兄的兵符。”
裴知聿這才回神,將他手中的兵符拿了過來,“嗯,母後生病,我帶著木風去瞧瞧。”
皇帝斟酌著這句話裡真正的意思,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緊了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的試探,“我......朕,朕跟五皇兄一同去看看母後。”
“有這孝心是好事,那我們便一同去。”
皇帝太小,後宮裡還沒有任何的嬪妃,所以他們的母後依舊住著以前皇後住的宮殿。
剛走進,宮殿都沒踏進去,一股刺鼻的藥味就沖了出來,苦的人頭皮發麻。
小皇帝不擅長遮掩情緒,直接抬手捂住了口鼻,臉上嫌棄的神情也是表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