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個時辰
宮裡的聖旨直接到了大理寺卿。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查大理寺卿,頃自翹持,紀綱所載,徇私枉法,妄為京城父母官,著即削職為民,永不錄用,欽此!”
元德笑呵呵的譏諷道,“大理寺卿還不領旨謝恩?”
大理寺卿茫然的接過那捲明黃的聖旨,目光呆滯,“草民,謝主隆恩。”
元德假心假意的警告,“咱家也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趕緊的,拾到拾到離開這個京城是非之地,不然還有其他的等著您呢!”
大理寺卿渾濁的雙眸動了動,“公公此話何意?”
“言盡於此。”元德甩了甩拂塵,離開這大理寺。
紈絝這下慌了,“父親,那大太監的話到底是何意?”
“離了這京城。”大理寺卿痛苦的閉了閉眼。
“這不成啊父親。”
他離了京城還怎麼過瀟灑肆意的日子,還怎麼跟那幫兄弟一起去逛花樓喝花酒?
“你再給老子說!就給我滾出徐宅!我當沒你這兒子!!!”
——
這件事到此算是落下了帷幕。
夏梨淺又恢複了正常的生活,而長寧心裡卻多了一根刺。
此時
顧辭坐在她的院落中,聽她說著發生的事情。
“顧辭,是我多想了嗎?”長寧不安的揪著手指,企圖從顧辭那得到答案。
顧辭知曉她有多喜歡仲衍,順著說,“小公主她性子跋扈,仲衍或許是怕那紈絝傷了她才護著。”
“可....可當時那紈絝都將手搭在我肩上了,知聿都沒什麼特別的反應,為何我能碰得,昭陽卻碰不得?”
顧辭:“長寧,你別多想,仲衍或許是無心的。”
“我就是因為他無心才會這麼想,人總是會護著自己在乎的人。”長寧滿臉焦急,“顧辭,你說....昭陽容貌生的那般好,知聿他會不會......”
“不會。”顧辭堅定道,“仲衍心中不會有這般兒女私情,況且長寧你陪在他身邊這般久,仲衍又決計會回裴國,他不可能娶一個對他毫無助力的大夏國公主,五皇子妃的位置唯有你才坐得。”
長寧心裡又開始搖擺,“真的?”
“自然是真的。”顧辭安撫她。
而他們口中的人此時此刻正在逸風居靜坐。
執著沾了墨的毛筆,在紙上輕頓,一個出神便毀了一張紙。
平日裡,但凡他心煩意亂,執筆練會字便會緩解很多。
今日也不知曉是怎麼了,頻頻出錯。
裴知聿深吸一口氣,再次提筆在紙上落字。
筆鋒轉折,頓住,將筆尖從紙上提起。
——夏梨淺,三字躍入他眼中。
心中那股煩悶無力感又襲上心頭。
鬆了的眉頭再次皺起,拿起鎮紙將寫著夏梨淺三個字的紙抽出,捏進掌心,捏到發皺淩亂後,丟棄在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