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睜眼,大腦還沒完全清醒,完全反應不過來現在是什麼情況。
“昭陽啊……”穿著明黃色袍子的人再出聲,對上她那可憐巴巴的眼神,閉眼妥協,一揮手道,“也罷也罷,淺淺喜歡就賞給淺淺了。但切記,他身份特殊,不可像尋常男子般納為面首,父皇會對外宣稱,質子暫住公主府。”
昭陽,質子,面首………
這三個詞串在一起,夏梨淺心中驀然浮現出一個可怕的猜想,心髒在此刻更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表面卻只能穩著語調,“謝父....父皇。”
站著的皇帝哈哈笑了兩聲,忍不住打趣,“嗯,乖,再過個一年半載,我家小公主就要選駙馬,到那時,父皇定然替昭陽選全天下最好的男子當昭陽的駙馬!!!”
夏梨淺心髒跳動的速度絲毫未減。
本來沉的發疼的腦袋此刻正進行著一場頭腦風暴。
眼前的中年男子自稱父皇,那自己和他就是父女關系。
昭陽......昭陽這個名字也好熟悉,好像是前幾天看的一本小說.......
所以........
她穿書了?
“昭陽可是身體依舊不爽利?”皇帝看她面色慘白,收了玩笑。
思緒被拉回,抬眸對上皇帝那雙銳利的眼,夏梨淺滿心惶恐,“沒有,父......父皇。”
“可是還想休息?”
夏梨淺不說話,霧濛濛的眼睛配上很淡的唇色,讓皇帝一下就心疼了,“昭陽好好休息,父皇先回宮了。”
“嗯。”夏梨淺頓了好幾秒,斟酌開口,“恭送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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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走,很好的繼承了原公主跋扈的桃夭,立刻對著裴知聿橫挑鼻子豎挑眼,爭搶著在主子面前邀功:
“公主!依奴婢的想法,這質子根本不是真心過來服侍公主的,昨兒個讓他陪在公主身邊都推三阻四的。”
淡絳應和著,頻頻點頭,“對付這種倔骨頭,就應該再狠狠抽他幾鞭子,讓他長長記性!”
感受到肩側倏然收緊的力道,夏梨淺臉色更蒼白了幾分,說不清是生理還是心理上的。
她確定自己穿書了。
穿進了幾天前剛開始看的古言小說中,小說中的昭陽公主荒淫無道,看上鄰國質子的皮囊後,硬是用了各種手段將他納進公主府。
入府後,又因床榻之事不符合自己預期,便對他動輒打罵,下人更是看人下菜碟,冬天不給暖衣炭火,夏日不給冰塊薄衫。
而被欺辱的質子正是這本書的男主,在公主府臥薪嘗膽幾年後,行成功滿。
歸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血洗公主府。
他還記得書中的描述。
少年一身銀色鎧甲踏著夕陽走來,將禍國公主斬於劍下,身首異處。
夏梨淺側眸,看著裴知聿優渥的側臉,眸色顫抖,生不出任何歡喜,有的皆是濃濃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