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衡掩飾過去,繼續道,“不管秦家怎麼說,至少等邢浩蘇醒後,才能定夏馳是否有罪。”
不是他想幫夏馳說話,而是當時若是沒有夏馳在,許在還能完好如初嗎?
這是陸斯衡從昨夜到現在,懊惱不已的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劉清麥提出一個陸斯衡心知肚明的假設。
“……如果小邢他醒不了呢?秦家不會一直等下去的,事關在在,我們劉陸兩家不方便插手。”
頓了下,劉清麥提醒他道,“斯衡,你得做好兩手準備。”
兩手準備。
一手拋棄夏家劃清界線,一手安撫許在避免矛盾激化。
許久,陸斯衡斂目應下:“明白了,劉女士。”
劉清麥和陸斯衡的每句對話都聽在許在的耳朵裡。
她明白劉清麥的困境,也認定了陸斯衡的選擇,但她不能就這麼放棄了夏馳。
是他救了自己,現在被人冤枉坐牢,還要被判死刑。
如果她什麼都不做,和殺他的劊子手無異。
陸斯衡結束通話電話,同時司機出現:“陸先生,車子已經備好。”
他剛要開口叫她回去休息,只見女孩扭頭回到病房內,枯坐在病床邊一動不動。
司機看陸斯衡眼色,陸斯衡知道現在勸不動她,只能暫時放任她想做什麼做什麼。
過去三天,許在沒日沒夜地守在邢浩的床邊,檢視他的術後檢查報告,分析原因,用上所有能夠用上的藥。
可他一點轉醒的跡象都沒有。
一籌莫展的許在感到壓力巨大,不由得生出絕望的情緒。
而身體達到極限的她,在隨意吃了口飯食後,倒下,昏睡了過去。
此時男人才從門外進入病房,黑眸凝著她倔強的背影,無聲地嘆了口氣。
俯身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伸手穿過她的腋下,將她橫抱起,走向病房套間內會客用的長沙發。
這一覺,是這幾天許在睡的最踏實的一晚。
夢裡,一股令人安心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間。
快悠悠轉醒時,鼻頭一陣騷擾,她閉著眼睛,抬手去撓。
鼻子沒碰到,倒先是摸到硬質的布料,和聽見男人嘶啞的嗓音:“別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