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在路上,“至尊呼圖克圖坐床法會”之後,廟子之中的“第五”,“第六”階次第的上師,肉眼可見的稀疏了許多。
止陸峰穿上了“第五階次第”的坎肩、牛皮靴子、紅色僧袍,掛著自己的念珠,腰間也掛著“嘎巴拉法器”,那路上見到了陸峰的人,無不雙手合十,褪下帽子,以示意對陸峰這位大上師的尊敬。
他們退開道路,等待陸峰離開之後,方才敢於抬頭。
故而一路之上,陸峰見到的都是這些上師和學經僧的頭頂,短短的發茬。
陸峰一路之上,也壓根就無有見到“第四階次第”的上師。
雖然法會結束,但是在外頭的集會之上,還有零零散散的交易,再過個三五日,他們就都要開拔離開了,不過這些人卻無會來到廟子之中的印經院裡頭,在扎倉僧院去往印經院的路上,陸峰便是最高的那一層次。
就連進“印經院”那個不大的大門,遇見了另外一位同樣來做事的“第五階次第”上師,那上師亦雙手合十,雖然無有脫掉帽子,但是他還是和善的說道:“師兄先請。”
扎舉本寺“第五階次第”的上師,無有不認識陸峰的。
永真上師在“辯經院”之中殺的人頭滾滾,令人難忘。
這樣的上師,諸多僧人便不欲為敵。
陸峰見狀,亦雙手合十對著他說道:“多謝上師,永真先走了。”
率先走入了印經院之中。
那上師亦不敢多說話,等著陸峰走遠了,自己方才走進去,不過自始至終,都是他們二人在讓這道路,其餘的黃衣僧見到二人堵在門口,都無敢於動作。
直到他們都離開,這些僧人方才靠近這裡,打算進去。
陸峰順著印經院,朝著印經院深處走。
此處的印經院雖然是在河流旁邊,是在沖積平原之側,但是也有高低,腳下沃土,被佛意灌溉,無有去前頭的那藏經文之所,陸峰繞過了前面的那三座建築,順著一條止二人寬的青石小道,來到了地勢稍微高一些的建築前。
這裡門是半掩著的,來往的僧人極其的稀少,但是仔細去聽,就可以聽到風中所揚起來的誦經聲音,整個印經院給人的感覺便是莊重、肅靜。
這些建築都刷著白色的漆。
但是門、柱、經幡,卻俱都是土黃色。
應狹小的街巷,所以這裡的風馬都好似是過堂風,大的很。
一般的人要是一個不小心,那麼頭上的帽子被風吹走,就要“滿地兒”滾了,這樣的不雅被“戒律僧”看到,是要在脊背上抽一鞭子的!
陸峰此刻就頂著大風,站在了這一座建築之前,三層閣樓,門前的經幡高高揚起,在門口便是金塔。
在這藏書閣樓三樓平臺之上,則是銀瓶和黃銅犛牛頭,那銀瓶和黃銅犛牛頭被人擦的亮堂堂的,在大日之下熠熠生輝,還有人將綵帶綁縛在了牛頭之上,迎風飄揚。
陸峰懷著對於知識虔誠之心,來到了這裡。
卻無有想到在門口見到了一位熟悉的人。
他也來到了這裡,看起來也是來此借閱書籍。
巴音蓮花圖。
“永真上師?”
巴音蓮花圖見到了精神不濟,渾身疲憊的陸峰,並無詫異,甚至認為正常——止很顯然,他猜測錯了陸峰如此的原因。
在辯經結束前後,陸峰都是如此模樣,辯經的時候,彷彿是失了諸多血氣,看起來頗為萎靡,辯經過後的今日,看起來,無有緩和,反倒是更嚴重了,那嚴重的疲憊,從永真的眼神之中都可以看得出來。
怕是支撐不住多久了。
巴音蓮花圖心中微有嘆息,止也止嘆息罷了。
應他自己便都如同是肚子上壓了石頭的蛤蟆,難以喘息。
更是顧不上永真了。
雖然此次,他已經尋得了自己的老師,更是遇見了一位大佛爺,願意為他進行“秘密灌頂”,行“加行道”,做“本尊上師”,但巴音蓮花圖亦是感覺“朝不保夕”。
都應“壇城”之中的“蓮花欽造法寺”上師而起。
——那些止在晚上出現的,將其帶到了“辯經院”,和他進行講經、隨後進行辯經的“蓮花欽造法寺”上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