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是這樣,權家亦是如此。
所以,當初她對權老爺子的那些話。
到此刻,都變成了一種諷刺。
權傾城心裡的痛,是徹底的。
甚至,比她想象的,要深沉很多。
應採蝶想,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守護他,一生一世。
就算是作為妻子,對丈夫的不離不棄。
正當應採蝶兀自沉思,權傾城忽地開了口,“相簿裡,是她的照片。”
這個“她”,指的當然是樂琴,他的母親。
應採蝶一怔,他是在解釋他白反常的原因麼?
這是解釋,毋庸置疑。
其實不用的,不是嗎?
可她卻因為他的解釋,心頭劃過異樣。
當時,他會那麼激動,是相簿是他的母親,他的母親是權傾城這輩子最大的傷痛和遺憾。
傷痛於母親的遭遇與不幸,遺憾於他跟母親都沒有見過對方。
應採蝶看到了他身上沉重的陰影。
這時候,她應該做的,或許,就是留給他一個獨立的空間。
於是,她悄悄地徒一邊,靜靜等待。
山澗很冷,溫度比市區不是降了好幾度,她想,至少十來度吧。
簡直了,凍得她直打哆嗦。
應採蝶蹲坐在一旁,雙手環抱住膝蓋,儘量給自己溫暖。
相比她的弱不禁風,權傾城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他就站在那兒,眼眸深沉。
他頎長的身姿,宛若芝蘭玉樹,隱匿在月影下的冷峻的臉龐,忽明忽暗,卻異常的顯眼。
有些人就是這樣,不需要任何的言語和行動,偏偏就有一種叫人無法忽視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