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坦白。”
他話音剛落,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萬州刺史和梁家家主猛地回頭,難以置信的看著梁濤,梁宇更是抓著他的肩膀,驚怒道:“你瘋了!”
梁濤掙脫開他的手,上前幾步,說道:“梁家是收留過兩人,但是我們不知道他們是梁國餘黨,還請大人從輕發落……”
“住口!”
“逆子!”
梁家二人看著梁濤,滿面怒容,目眥欲裂。
梁濤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我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身份,叫什麼名字,只是稱呼其中一個人為“吳先生”,另一個是他的管家,這些年來,他們幫了梁家不少的忙,因此梁家一直都讓他們住在這裡……,可我們真的不知道他們和梁國有什麼關係……”
劉錚看著梁濤,問道:“他們現在去了哪裡?”
梁濤道:“他們跑了。”
劉錚繼續道:“他都幫你們梁家做了什麼事情?”
梁濤道:“多年以前,他幫我們除掉了萬州的政敵,我爹才能順利的坐上刺史的位置……”
見梁濤將梁家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來,梁家家主和萬州刺史徹底絕望,面色頹敗,連腰背都彎了下去。
梁家這位二少倒是誠實,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將實情說了出來。
梁家的真實情況,有些出乎唐寧的預料。
他本以為,梁家和萬蠱教高層有所勾結,便和當初的江南一樣,他們透過掌控地方官員,間接掌控萬州,以便時機成熟之後,在梁國作亂。
但事實上,梁家上到主人,下到奴僕,都沒有被蠱蟲控制的跡象。
這說明他們背後的人,並沒有控制梁家,也沒有透過樑家,去做什麼對他們有益的事情。
相反,他們在幫助梁家成為萬州第一大族之後,還命令梁家低調行事,不許高調張揚,引起別人的注意,更不許洩露他們的行蹤。
唐寧讓阮縣尉調查過樑家這些年來的作為,事實和梁濤所說的大致相同。
這些年來,梁家雖然是萬州的第一豪族,但做事卻極其低調,官府和百姓畏懼梁家歸畏懼,可梁家除了開開賭場,賺些賭徒的銀子之外,似乎並沒有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在萬州的名聲也還可以。
即便是密諜查案也是講證據的,梁家窩藏梁國餘黨,萬州刺史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但梁家並沒有對朝廷造成什麼危害,也扣不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至於他們的下場會如何,還要等朝廷的判決,但據唐寧估計,也無非就是查抄家產,充軍流放之類……
萬州刺史被扒了官服,用頹然的眼神看了梁濤一眼,說道:“逆子,這樣你就滿意了?”
梁濤道:“我不這樣,梁家只會萬劫不復。”
萬州刺史心中一股無名火起,抓著他的衣領,怒道:“逆子,你說什麼?”
梁濤小聲道:“他是唐寧。”
萬州刺史臉上的怒容一滯,呆呆的看著他,問道:“右……,右相?”
梁濤點了點頭。
萬州刺史放開了他的衣領,抿了抿嘴唇,再次看了他一眼,終於沒有再說什麼了。
唐寧雖不在萬州,但萬州一直以來都有他的傳說。
他是陳國立國以來,最年輕的宰相,也是手段最狠的權臣。
曾經叱吒朝堂的唐家,一手遮天的馮相,把持朝政的江南一黨,無法無天的權貴豪族,甚至包括爭奪儲君之位的康王……
這些人一個一個的栽在了他的手上,他走到哪裡,就會為哪裡帶來一場災難,站在他對立面的人,輕則抄家,重則滅族……
他要是想將通敵叛國的帽子扣在梁家頭上,根本不用講什麼道理,因為他就是道理……
正當萬州刺史心中翻江倒海時,唐寧從門外走進來,看著梁濤,問道:“趙田氏被你抓回了梁家,她人呢?”
梁濤低下頭,說道:“我昨天就放了她,至於她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