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石市的天魔軍團駐軍自然第一時間察覺了這個異常景象,營長丘赫發現這六個光芒圖案與之前宏安城受襲那一天出現的很像,知道是敵人搗的鬼,雖然現在沒有發現什麼不好的變化,但丘赫還是連忙命令炮兵分別對這六個光芒圖案進行炮火打擊,但發現沒什麼用。
丘赫令部下連忙商量對策,自己轉身請教於非如何處置。
就在這時,那天空中處於雲層高度的六道光芒圖案突然勾勒出一道道綠色的弧線,然後將這六個圖案全都連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幅新的更為繁複、華麗,也更為詭異的圖案,而災難也正是從這時開始。
毫無徵兆的,天上雲層中巨大的圖案裡開始生成烏雲一樣的東西,然後像是下雨一樣洋洋灑灑地向著圖案覆蓋的松石市落下,等落地了,大家才發現那就是一些沙漠裡常見的塵土細沙,有的人還抓了一把,發現真的與生活中常見的沙土沒有任何區別。
只是剛有這樣的念頭,身體接觸到這沙塵的部位就開始發癢、灼熱直至劇痛,連忙將這些沙塵抖落掉,而此時的手掌面板已經萎縮了不少,像是被火炙烤過一樣,又像是在大風下連吹了好幾天,水分流失很快,嚇得大家連忙跑回屋裡洗乾淨了手,將身上的沙塵全都清理乾淨,再也不敢讓沙塵落在地上。
人還能躲進屋裡這樣有遮蔽的地方,但是所有露天生長的植物,在曠野、山頂、樹梢築巢的動物們可是沒有辦法躲避,被比雨水還要密集的灰塵落在身上,很快那些即使在嚴冬還保持著常青的植物就變了模樣,葉子以極快的速度變得蠟黃、枯萎、脫落,剛落地就摔得粉碎,像是烤得過了頭的菸葉。
樹葉是先遭殃的,樹幹看起來結實得多,但也只是晚了一會就步了後塵。那些樹木厚實的樹皮和緻密的材質也擋不住灰塵的傷害,很快,那些樹皮就失去了生命的光澤,變得乾枯,沒有了韌性,被風一吹,斷裂成一截截脫落在地上,而裡面的樹幹也像是已經死去三四年的樹木一般,裡面沒有了絲毫水分。
樹木無聲,但動物們則全都發出了驚恐萬分的慘叫,那些在天空中盤旋覓食的蒼鷹只是慘叫了幾聲,就失去了揮翅的能力,然後從高空往下跌落,只是還沒有撞到地面,身子已經輕飄飄地被風一吹又回到了天上,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風箏,飄飄揚揚地打了個轉,向著遠處飛去。
蒼鷹飛得最高,接觸沙塵最早,所以死得最快,緊隨其後的眾多飛禽走獸,也幾乎無可避免的步入了後塵。短短時間內,一個個動物就變成了好像死亡了不知多少年的標本,沒有絲毫的水分,就像是一個個長著皮毛的塑膠袋一樣,在天空中隨著亂風胡亂地飛翔。
大片的常綠原始森林無聲無息間全部沒有了樹葉、樹皮,一個個了無生氣地在那裡幹杵著,樹根處都是掉落在地的各類鳥類、松鼠等輕飄飄的屍體,令所有觀察到的人驚駭不已。
躲在房間裡的人類也很快遭遇了危險,這些已經將院子裡的寵物貓狗給殺戮一空的沙塵十分細小,被風颳的到處都是,除非房間裡沒有任何孔洞,而且封閉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否則這些沙塵總會透過一些縫隙鑽進房間裡去,然後越來越多。
灰塵一入房間,空氣就變得乾燥起來,而且輕盈的狀態會被含水量豐富的物體吸引,比如冒著氣泡的魚缸,沙塵很快就能將魚缸的水面覆蓋一層,然後就見到水面肉眼可見的下降,裡面的魚兒驚恐地撞擊著魚缸,不一會兒,一魚缸的水就消失無蹤,不知道去了哪裡,而裡面的幾條魚已經變成了灰白腐朽的魚骨。
這是有魚缸的,沒有魚缸的房間內,灰塵會打著旋地向房間內的人們身上撲去,那些厚重的禦寒衣物被落了一層沙塵,很快就變得破舊起來,不用拿手撕自己就從衣服的褶皺處破裂開來,無論是什麼布料都失去了顏色和光澤,纖維像是經歷悠久時光般不堪觸碰。
在這種情況下,人們口乾舌燥,嗓子冒煙,似乎能看到自己身體內的水分被蒸騰走而形成的白色蒸汽,身體肉眼可見地小了一圈,面板變得越發粗糙、乾燥和鬆弛,像老年人一樣充滿了皺紋和乾裂。
那種宛如在沙漠中幾天幾夜沒喝水的致命警示感,令所有人都拼了命地翻箱倒櫃找水喝,但剛開啟一瓶水,就兀然消失了一小半,然後喝進肚子裡的不足五分之一,沒有任何緩解口渴的作用。
開啟水龍頭,已經沒有一滴水流出來,就連松石市的水庫、水塔、幾條結了冰的河流都再也找不到一滴水,整個松石市似乎變成了沙漠中的廢墟,除了尚在掙扎的幾十萬人外,已經和絕地沒有什麼區別了。
丘赫找到於非,不等丘赫開口,於非就說道:“是沙漠之神教會搞的鬼,這是要滅殺整個松石市範圍內所有的生命,幾十萬人的性命啊,還有無數的動植物!看來他們已經是堂而皇之地站在整個人類的對立面了,這下看那些土蘭王室還有何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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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務之急就是破壞掉這個法陣,你先令部下用火箭炮分別對準這六個光柱的地面區域位置,先進行三輪覆蓋性打擊吧,看看能不能破壞掉這法陣的根基。河陽他們好像在雅丹地貌區域活動,我這就聯絡他,看看他們了不瞭解情況。”
懸門內的祭壇旁,河陽雖然不知道外面的松石市已經因為這祭壇發生了毀滅性的危機,但破壞掉這個祭壇,不使它再發出詭異的綠光,這是河陽一直想要做到的,奈何幾人聯手攻擊之下毫無作用。
正當河陽想要使用老師那一擊之力擊毀整個祭壇時,他突然看到了脖子上葉兒化作的相思紅豆藤項鍊正在顫動不已,河陽忽然想到這祭壇肯定是與沙漠之神的信仰之力有關係,而葉兒就能吞噬吸收這些寄生神靈的信仰之力所用,正好藉著破壞這祭壇之機恢復葉兒的傷勢,一舉兩得。
想到就做,河陽取下項鍊,心中默唸道:“葉兒,就看你的了!”然後一把向祭壇擲去。
本來祭壇經受住了河陽與戰友們的聯合攻擊,沒有絲毫的震盪與損毀的跡象,但是葉兒所化的這個項鍊輕而易舉地就穿透了祭壇的保護屏障,精準地懸停在了祭壇上方半空中,任憑祭壇綠光大冒纏繞住了項鍊,也沒有令項鍊有一絲一毫的改變,仍然安安靜靜的懸停在祭壇的上空,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項鍊的翠綠色葉子吊墜突然產生強大的吸力,使祭壇的花紋散發出的綠光中開始分離出了不少的白色信仰之力,然後齊齊向葉子吊墜中湧去。
原來,這些綠光中,除了有成百上千名的土蘭王國的普通居民獻祭所形成的非凡力量之外,更關鍵的是,裡面有著沙漠之神透過不知名的方式注入其中的信仰之力,如此才能支撐起對松石市數十萬人毀滅的力量。
這些信仰之力雖然仍是一絲一縷,看起來也就比頭髮絲粗了那麼一些,但是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些信仰之力似乎無窮無盡,無論葉子吊墜如何吞噬吸收,這些湧過來的信仰之力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弱,而葉子吊墜就在這樣不斷的吸收過程中快速癒合著那些一條又一條的細小裂紋,使它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著。
不過可惜的是,項鍊受損過重,這些吸收來的信仰之力只有不到十分之一化為項鍊修復的力量,其他的都流失消散在未知之處,白白浪費了。
不過項鍊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發現可以化為己用的僅僅是一小部分外,大部分的信仰之力都逸散了,就直接束縛著這些逸散的信仰之力,強制性地輸入到河陽的星核之中,希望能為河陽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