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小傷,休息了幾日,齊文修便已經沒有大礙。從小院後方出去,來到泰安王府。
李管家帶著齊文修到後院,正看到胥晟在手把手的教導司寇霖習武。看兩人的相處,倒也不像是質子與王爺該有的疏離樣子。
齊文修在旁邊安靜的看了一會兒,胥晟才放下手中的劍,讓司寇霖自己練習。
”齊公子來了。“胥晟接過僕人送上來的汗巾,擦了擦練武出的汗。“聽說你受傷了?”
“小事一樁。”齊文修看著仍然在庭院裡練劍的少年,“質子在你這過得可還好?”
胥晟把擦巾遞給僕人,“這孩子怯懦了些。”
齊文修轉身看著胥晟調侃說道,“如此上心,就不怕將來養虎為患。”
胥晟一怔,轉頭看著院子裡正在埋頭練劍的少年,“其虎可畏,但幼虎猶憐。”
齊文修笑了笑,倒沒有想到這看起來嚴肅正直之人,卻也會可憐弱小。
兩人進了書房,密談了一會兒,齊文修便起身向胥晟告辭。
胥晟看著棋盤上對弈的黑白子,連下了三手,才破演了桌上的棋局。不得不感嘆這齊公子的厲害,和背後虛實難測的力量。幸好自己在暗處,還有時間留一手後招。否則只怕像是太子和瑞王那樣,被他玩弄在鼓掌。
又或者,自己也是他手中的棋子。只是自己還不得而知?想到這裡,胥晟不寒而慄。有些事情必須加快速度,很來就羽翼未豐,如今只能走好每一步。
皇后被髮入冷宮,太子禁足佛殿,半年。
太子對瑞王懷恨在心,發誓必定要剷除他。只是現在他身邊多了一個齊文修。所以自己才會落的今天這個地步。
必須得除去齊文修,既然不能為己所用,那麼就沒有呆在這個世上的必要。
這次刺殺雖然失敗,可是也弄清楚了一點,就是這齊文修的身邊,僅有那四大高手護衛而已。就是那小院裡的四個僕人。雖然那四大護衛名不虛傳,可也不是那天他們沒有辦法。
命人下去,必須儘快動手。探子來報,居然還是沒有增加護衛,看來這度羅門的宗主是極度自信了。
太子派出了八鷹,甚至請出了夏老祖。
八鷹是太子一直圈養著的親信,個個武功高強,人人有所忌憚。老祖更是退出江湖多年,一直被太子收攏,如今全部出動,只為了要一個人的性命。
這次緊隨其後的刺殺,來的猝不及防。
不過,齊文修就等著他。
夜黑風高。平靜無常的冷月裡。
八個黑衣人影,迅速包圍京城郊區的一處小院落。如八支利劍射入庭院,庭院中立馬出來四個人與之相鬥。
所有人都沒有看到的是,一個速度極快的人影,悄無聲息的避開前面打鬥的所有人,潛入主臥房中。
齊文修正端坐在椅子上,看著一本文書。影子倒映在牆上,一副是不關心的樣子。
一個頭發花白,面目扭曲的老人速度之快,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房中,眨眼一刻,便到了齊文修身前,舉起的斧頭,瞬間劈下,眼見著那端坐的書生立馬便身首異處!
卻有一柄長鐮刀橫空而出,擋住那有千斤之力的斧頭,瞬間火花四溢,亮過房中燭火。
老人扭曲的臉上詫異萬分,不可能,自己從沒有感覺到這房間裡有第三幾個人!
只那一瞬間的詫異,老人便感到腹部一涼,低頭一看,另一把鐮刀在自己身旁泛著涼光,染著鮮血,滴答落下。
瞬間腸子爆出,上身向旁邊倒去,下肢卻穩穩的立著,已然成了兩截。
眼睛瞪得不可思議,看著倒映著書生影子的牆上,一高大黑影,如修羅厲煞,手持兩柄長鐮,自黑暗中瀰漫出來。
齊文修把視線從書上移開,看了一眼地上的段成兩截的屍體,伸手慢慢抹去那濺到臉上的一滴血。低聲囑咐道,“匡厥,把所有的處理了。”
“是。”黑影手握兩柄長鐮,聲音沙啞得如同石頭相互摩擦出來的。
第二天,胥顏卓接到訊息說,齊文修又遭人刺殺,甚至觸動了太子的八鷹和退出江湖已久的夏老祖。
胥顏卓的第一反應是,齊文修有沒有受傷。
知道他沒有受傷才把心放下來。然後知道八鷹死傷慘重,老祖被殺,這才喜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