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辨認出穆天琪的身份之後,陸恩熙說,“我就知道,他們的真正目的並非是在我的身上,而是在你的身上。”
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這個姑娘總是不溫不火,殊不知,就是他這飛揚跋扈的性子,才讓自己現在身處危險之中。
陸恩熙的步步緊逼讓穆天琪無所適從,明明是救命,卻要硬著頭皮說一堆怪言怪語。
他也明白,對於陸恩熙來說,心裡頭的疙瘩一旦落下,僅靠口頭上的爭辯沒有任何用,便故意壓抑了心上的不爽,“要不然怎麼說你是個最清靜無為的人呢,分明已經處於這樣的劣勢之中,還能夠說說笑笑,你的手不疼麼。”
說著,便也枕著手看他,眉眼之間帶著一絲誠懇的笑意。
“好像並沒有什麼差別,他們如果真的要殺我,府裡頭就有千百種方法,何必要故意到這樣偏僻的所在,可見我還是有點利用價值的,既然如此,我就安心以待吧。”
陸恩熙說著,眉眼中閃爍過了淡漠的笑, 穆天琪突然被他的這份神情個擊中,似乎在自己的夢境之中,母親也是這樣安然笑著的。
關鍵是,如果真的像南宮紐煙說的那樣,母親是為了複仇來選擇他們兄妹兩,他此生的堅持和心機,是值得的麼。
“真是聰明,那你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是我首先著急了呢?”
穆天琪問道。
陸恩熙心中一驚,其實在被拘禁的這段時間,他也在想,最先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會是誰,如今看到穆天琪,所有的疑惑像是膨脹開來的球,他深陷其中,卻找不到合理的方法來排解。
自己原本是對齊燕寧有掛念,之前的離家出走,是想要讓她看到自己的決心,可如今等不來齊燕寧,卻等來了這麼一個毫無相關的人。
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分明知道,在穆天琪 潛入洞府的時候,他的身上就已經中毒,此毒無色無味,卻能夠讓人在七日之內讀法身亡。
“大概是因為你們利益相關,牽一發而動全身吧。”
“姑娘天生麗質,雖然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可你的心胸之中自有溝壑。”
“不管你是處於什麼樣的原因,我總覺得在這樣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討論這件事情,多少有些奇怪。”
穆天琪的眉眼之間泛起了淡淡的笑:“姑娘聰敏,自然有資本嘲笑,只是你師承武林高手,又向來習慣在山林之中跋涉,怎麼可能被人抓到這個地方呢。”
說著,穆天琪便換了一個姿勢,因為要隱藏在黑暗之中,他的手腳多少有些不自由。
“你是什麼意思,你在揣測我的想法嗎?”
心思突然被洞穿,還是被自己最不待見的人看出,陸恩熙自然又急又惱,連潮濕的氛圍都沒有比這更糟糕了。
“對不起,我這個人平日裡就是嘴碎,若是得罪了姑娘,還請姑娘不要生氣。”
穆天琪道歉道。
“你冒著生命危險來這個地方,應該不僅僅是為了和我道歉吧。”
陸恩熙冷冷地說,而後又是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