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爺,如果子闌沒記錯的話,從一開始,在我們決定下手的那一刻起,命運就不由得我們說了算,更何況,您如今沒有什麼害人之心,不過是希望在還可以改變的時候改變,這樣不也就足夠了麼。”
子闌冷靜地說。
“如今你倒是比我通透許多。”穆天琪若有所思地說道。
“四少爺若是信得過奴婢,不如讓奴婢先去探聽口風,再為您提供解決的方案,如何?”
子闌像是無視了穆天琪的誇贊,不過是心思沉沉地說道。
穆天琪這才從眼眸中湧出信心,“可是你現在身上有傷,當真要這麼做麼?”
子闌頷首。
若是為了自己,她沒有必要鋌而走險,可眼見穆天琪在這熱熱鬧鬧的年節時分不得安寧,分明才周旋過對南宮敏玉的柔情,現在卻要在過去的錯誤中無法自拔。
他何嘗不知道,穆天琪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也不過是因為對南宮敏玉虧錢太多呢。
子闌知道,看到穆天琪受苦對於他來說,就是煉獄一樣的煎熬,不如就讓她自己背了這樣的重擔,反正在毒害南宮敏玉的孩子上,他也願意,這麼一次,即便是要破釜沉舟,又有什麼可惜呢。
這麼想著,已經在眼眸中生出了許多的堅決。
穆天琪只覺得子闌的神色不對勁,可事到如今,他也管不了這許多,只用雙手靠在椅背上,說道,“這件事情你定要辦好,同樣的錯,我不希望在自己的身上發生第二次,你知道麼?”
穆天琪的眼神中泛起了愁緒,其實子闌知道穆天琪口中的錯,他不願意承認對南宮敏玉犯錯,卻害怕同樣的厄運會發生在梁千洛的身上。
畢竟,穆天琪已經在日常的點點滴滴之中透露出了他的仁人之心,他對梁千洛的喜歡,怕是早就在日積月累的沉澱中,漸行漸遠了吧。
這麼想著,也只是不動聲色地說道:“四少爺放心,奴婢做的事情就沒有無把握的。”
聽到子闌這麼說,穆天琪也稍微安定,他扶著額頭,揮了揮手。
子闌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有一點至少可以篤定,那就是他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也許在這個時候,安靜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守護,可看到穆天琪漸漸鎖緊的眉頭子闌又意識到,他能做出的幫助也是極少極少的。
更不用說,穆天琪現在所有的心神俱往,都是為了在山園之上的那位冷美人——梁千洛了。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穆天琪就已經對梁千洛這樣繞不開了呢?好像自從和梁千洛的弟弟說過了話之後,好像那個晚上安慰了南宮敏玉之後,所有的事情就變得明晰了起來,穆天琪在兩者之間的區別和較量,也漸漸成了一塊頑石。
而這個時候,在梁千洛的府中,阿碧的神色冷峻,雖然梁千洛不說,可是從她稍顯愁煩的眼神中也可感受到,對於南宮敏玉剛才僭越之舉的不愉快。
南宮敏玉送來的兩件物品都是舊物,一塊烏漆抹黑的墨石,另一份是西域胭脂,上頭有淡淡的杜若芬芳,而在整個穆武侯府之中,佩戴杜若香囊的人,就只有穆天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