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拐著彎罵人呢?”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南宮敏玉的心中多少有些欣喜,其實她始終在,在比出身,在比寵愛,當時,太後頒布的這道懿旨認定了她必須身為妾室,心裡頭的怨憤萬分,終究沒有辦法得到紓解。
那麼如今,他也需要在穆天琪的面前確認自己的權威,確認專屬的合法性。
“我可不敢罵你,可是我真希望有人能夠複述你的話,你好好聽一聽,就知道我有多麼為難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他不從來沒有為難過你,倒是我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妾室,總是招你煩。”
“你說你。”
穆天琪欲言又止,終究有些不得志,“那你就發個話,你究竟是希望我哄著你呢?還是希望我和你認真說話呢?”
“看心情。”
“看誰的心情?”
穆天琪似笑非笑地說。
“自然是我的心情了。”
說完,南宮敏玉打了個哈欠,“不過說了這麼多的話,我也有些累了,若是你真想在我這裡住著,不如就一塊去睡吧。”
“你要不要吃藥?”
“吃藥的時間已經過了,這會子倒是不需要吃什麼。”
便是這麼說著,他將腳上的鞋一脫,一雙光潔的小腿就搭在了床上,穆天琪看到他這樣,好像回到了幾年之前,在子闌的病榻之上,他也是在看著這一切。
那時候的子闌十分瘦弱,像是未足年歲的雀兒,眼神之中帶著堅定,是複仇的最佳人選,當時的他但凡有些頭疼腦熱,穆天琪總會心思煩愁,就像是會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個一樣,坐立不安。
是現在呢,子闌在他心中的唯一性中就發生了變化,時光似乎在將他們漸漸推移,他們回不到從前那樣無話不談的朋友狀態,又好像各自心懷神思。
這一次子闌從邊境而來,身負重傷,是受了百裡息的重創,可是除此之外,子闌似乎也不願意透露出更多的訊息,穆天琪總覺得他將有些事情遮掩下來。
“那明天早上呢?總之我起的早,可以起來為你煎藥。”
“太陽倒是打西邊出來,”南宮敏玉雖然這樣說,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意,“你是夫君,是天,我怎麼可能讓你做這樣的事情呢?有芳軼在外面,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可是現在,也許在明妃娘娘的心目,我也是個最薄情的夫君,你的病痛都不到我的照顧,怎麼是個合格的呢?”
“說來說去,終究是為了將戲做給別人看。”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反正從今以後,我對你逆來順受,你說什麼便是什麼,這樣子可以了嗎?”
“這還差不多。”
敏玉說完,將腳伸入了被窩中,溫暖的感覺瞬間襲來,有多久沒有心安理得地接受這樣的溫暖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