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將雙腳摩擦在地上,發出了尖銳的聲音。
子闌想著心事,還要毫無縫隙地應付面前的人,顯然有些力不從心了。
“四少爺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既然是命裡該有的決定,遲早是要做的。”
“我其實很卑劣,對嗎?”
“勝利必然要付出代價,這個道理,四少爺從小就懂。”
“大概是這段時間經歷了太多,我原本以為自己會冷血的,結果被性格裡彌留的善意反噬了。”
子闌有些發呆,自從上次和沈世追見過面後,他的心思總在陸恩熙身上,連安慰的話都說的勉強。
“你是不是有心事?”
穆天琪皺著眉頭問。
“四少爺,對不起。”只能意識過來,連忙低頭說道。
“我要問緣由,不是你的道歉。”
穆天琪說完,打點起精神,緩步走到子闌的面前,用手指頭挑起了他的下巴,“從很長一段時間開始,你在我的面前都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子闌不想和穆天琪交底,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想要和穆天琪隔開一些距離,他要保有自己的秘密。
和沈世追的交易,就是他隱蔽內心的第一步。
“沒有。”
“既然沒有,為什麼問你話的時候,反應總這樣慢。”
說著,他縱身一躍,雙腿就落座於桌子上,一雙腿搖搖晃晃的,隔著長衫,有飄搖之感。
“少爺恕罪。”子闌說著,跪下身去。
“有話就說話,好端端的認什麼罪?”
穆天琪說著,眉眼冷肅,一點都不想放過子闌細微末節的情緒轉變。
“子闌沒有照顧好身體,前兩日受了風寒,練功時又破了功,所以頭腦暈沉沉的,反應都慢了許多。”
“既然如此,怎麼不吃藥?”
穆天琪問。
“從前都是會好的,所以也沒有很在意,想不到這幾日病情愈演愈烈,並沒有好的徵兆。”
“既然如此,你也該提早和我說,總在我的面前發呆,是怕我誤會得不夠深嗎?”
穆天琪看著子闌,想到之前和齊燕寧的合作,一方面又從心裡鄙視自己,一方面又覺得事情必須這樣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