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靜怡看著前路,目光冷厲,“不過是提醒他未雨綢繆罷了,想不到她這樣不知好歹。”
“夫人還說她呢不知好歹的人……”
清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閉上嘴。
“你也覺得我不知好歹,是嗎?”
“阿彌陀佛,哪裡有這樣的意思?我和您一塊是從家裡出來的,自然什麼都站在您這,只是討厭歸討厭,也不需要表達的這麼明顯呀。”
孟靜怡聽了,冷笑道,“你看我剛才說的話,哪裡就有針鋒相對的意思了,分明是他尋釁生事,反而讓我不痛快。”
說著,孟靜怡看到有個人,遠遠地站在花叢之下,全身雪白,若不是因為那一頭發簪,怕也是看不出來的。
“往那邊去。”孟靜怡說著,指了指那人站著的花叢。
“冰天雪地的,何必費這樣的功夫。”
清河也看明白了,站在那裡的是梁千洛,這段時間他可是殷勤的很,時不時在孟靜怡的面前露面,還是有什麼目的吧?
“你不知道我最不怕冷嗎?”孟靜怡皺著眉頭。
“好吧。”
等走到梁千洛身後,孟靜怡才看明白,原來他在撲蝶。
這可是件新鮮事兒,這樣的冰天雪地裡,從來就看不見蝴蝶,可此時此刻,在梁千洛的手中,果然挺立著一隻蝶,雪白色的,翅膀透明,像是水晶。
“嫂子。”
梁千洛看到孟靜怡站在身旁,不過微微點了點頭,他略帶歉意的說道,“原本是該行禮的,只是這只蝴蝶難得的很,我若是隨便一動。它便會飛走。”
孟靜怡也看得有些呆了,並不作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那隻蝴蝶撲稜完翅膀,梁千洛才和阿碧使了個眼色,阿碧用一隻透明的袋子捕住蝴蝶,倒也奇怪了,蝴蝶並沒有掙紮,反而靜靜呆在袋子中。
“這倒稀奇,看蝴蝶的品種,並不是中原有的吧。”
孟靜怡開口問道。
“嫂子果然厲害,這是我們裴國特有的蝴蝶,叫做冰蝶。”
“冰蝶。”孟靜怡重複了一下,梁千洛微微頷首,“若是嫂子沒有要緊事,不如到我那邊喝一口熱茶吧。”
孟靜怡知道梁千洛必有深意,答應道,“好。”
“在我們那裡,蝴蝶是很有靈性的動物,也很少見,後來牧民們想了個辦法,將捕捉來的彩蝶放在罐子中圈養,到了秋冬時候將它們放出,能活下來的那一部分,翅膀也發生了變化,漸漸成了琉璃的雪白色,因此稱它為冰蝶。”
在東府中,梁千洛一邊說著,一邊將裝冰蝶的袋子放在桌上,那隻蝴蝶像是睡過去一樣,安靜地收攏著翅膀。
“哪裡有這樣奇怪的事情?蝴蝶就是蝴蝶,本身嬌弱得很,還有不凍死的道理嗎?”
梁千洛將茶水倒入了水杯中,笑著說道,“還真是有的,小時候就看到父親養過一隻,大概萬物都需要一趟磨練,挺得過去得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