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敏玉說著,轉過了臉去,他的手指甲上並沒有塗蔻丹,大概是因為心情也蒙上了灰,一應光鮮亮麗的顏色都不用了。
“怎麼了。”梁千洛皺起眉頭,問道。
“母親不過是說這麼一句,你就著急著辯解,這不是在變相說明,你覺得母親和嫂子關系不好嗎?”
此話一出,芳軼連忙咳嗽,不讓南宮敏玉繼續說下去,梁千洛看了一眼南宮流煙,辯解道,“我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有妹妹這樣的意思。”
“有沒有意思,姐姐還不明白嗎?”
南宮敏玉說著,倒覺得痛快。
“敏玉,你的心性也未免太敏感了些,我想千洛未必有這樣的意思,再說,我與靜怡的關系一向都好,我們都沒想到這份兒上,你怎麼就想到了呢?”
南宮敏玉上一秒的笑臉,下一秒鐘就僵持住了,他只覺得臉上沒光,眾人又看著,更加覺得沒意思,就稍帶羞愧的說道,“是敏玉多嘴了。”
“今日也不該是這樣陰霾的日子,你們說說笑笑就好,何必一來就刀光劍影的。”
南宮紐煙說完,問穆家苑,“最近流言繁多,你是不是也沒有睡好?”
穆家苑聽了,連忙站起身來,回複道,“不打緊的。”
“我看你的眼圈都烏了,還說不打緊。”
南宮敏玉聽老夫人這樣說,知道他無論如何都是偏袒女兒的,一時也沒有說話,不過臉色陰沉,像是要滴出水來。
“大概是秋冬季節,體內幹燥些,到了晚間時候,總覺得口渴難耐。”
說完,穆家苑抬眼看了南宮敏玉,“至於其他的,我倒是沒有想。”
“姐姐也不需要想,自然有人來徹查,還姐姐的清白。”
梁千洛說,他和穆家苑打了個照面,目光中帶了溫存的和善,穆家苑不過是眉目清冷,沒有做出過多的回應。
“我自然無愧。”
“好了,好端端的,我這邊剛下去了,你們又要上來,反正太後已經幹涉此事,我也做個甩手掌櫃,任憑他來調查。”
南宮敏玉聽老夫人的意思,倒覺得不像是他的行事風格,他淡淡地說道,“太後既然要全權幹涉,母親當真不涉足嗎?”
南宮紐煙看著南宮敏玉,唇齒的冰冷已經瑩然而出,“要不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涉足。”
“敏玉不是這個意思。”
“這件事既然和家苑有關,我作為母親的就該避嫌,雖然傳召入宮,對我們家來說是奇恥大辱,可我還是要謝謝那個跟太後通風報信的人,至少結果出來,也用不著招惹人的非議。”
南宮紐煙可算是話裡有話了,南宮敏玉即便是說不出的冤屈,可現在也沒有人要信他,不過是點點頭,說道,“所謂福兮禍兮,既然交給太後,母親也能放寬心。”
“那你也該放寬心了吧?”
南宮紐煙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南宮敏玉,南宮敏玉忙說,“我自然是放寬心的。”
“從今往後,在真相還沒有被剖析之前,誰都不能提這件事情,一來,無需在敏玉的傷口上撒鹽,二來,家苑的清白也不容人的玷汙,唯有和平,才可成興旺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