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故作惶恐的跪下來,說道,“二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還敢說你不是有意的,縱觀這府裡,哪個人有你的心思剔透?”
穆天琪第一次覺得,南宮敏玉像是一隻蒼蠅一樣招人煩,他雖是平緩的語氣,可是字裡行間的意思,都透著一股嘲諷,“丫頭,何必跟一個下人過不去,怕是他誤會了你的意思,還以為你是惦記著這碗酸梅湯呢。”
“我是什麼意思他會不知道嗎?分明是欺負了我這個沒用的人。”
梁千洛見了,更加覺得沒趣,他沉沉地和阿碧說道,“平日裡如何跟你說都聽不進去,跌跌撞撞地說話,得罪了這麼多人,旁的就算了,還偏偏是二夫人。”
阿碧心中委屈,可是看到梁千洛也這樣說,只好更加低聲下氣地認了錯,“奴婢錯了,奴婢領罰。”
“你這領罰怕不是心口不一吧。”南宮敏玉倒是乘勝追擊,一點都不給主僕二人喘息的機會。
“一人做事一人當,有錯就該罰,奴婢還要逃離的道理嗎?”
阿碧篤定地說道。
“那麼按照府規,你頂撞主子,就該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姐姐最是恩怨分明的,怕也會照做吧。”
說著,他緩緩的朝椅座上靠去,雖是對梁千洛說出這些話,可目光始終集中在穆天琪的身上。
穆天琪眉頭緊鎖,不過他心裡清楚的很,不讓南宮敏玉將這火發洩出來,他是無論如何不會罷休的。
“奴婢雖然口拙得罪了二夫人,可是斷然沒有害人的心,二十大板是賞給有異心的人的,若是真照著這個罰了,奴婢就真的被冤枉了。”
南宮敏玉冷笑道,“現在倒懂得求饒了,剛才嘴尖牙利的時候,你這卑躬屈膝的樣子被藏到了哪裡?”
梁千洛聽南宮敏玉這樣說,臉上越發掛不住,從前他只以為,南宮敏玉是個恃寵而驕的人,在府裡頭被慣成了小姐的脾氣,如今看來,他處處刁難,說他存了歹心也未可知啊。
總之阿碧罪不如此,他梁千洛也該樹立起威信來。
“妹妹,阿碧從小就在我身邊長大,他的品行我知道,剛才不過是一時錯了嘴,照我的意思,罰他半年的月例銀子,這樣可還好?”
“姐姐可真是寬宏大量,可是寬宏大量也只表現在對自己的丫頭上,若是哪一日,我的丫頭沖撞了你,你還會這樣嗎?”
說著,他將眼神飄到了別處,自從失去了孩子,他的心神意耳一刻都不敢停下,只覺得像是有人在暗地裡圖他什麼似的。
在東府大院外頭,一處牆角下,站著一個女子,她攏著一頭金色的發髻,端莊典雅,如同畫裡走出來的仕女一般。
“夫人,還不走嗎?”
清荷小心的在孟靜怡的耳邊說道,他知道孟靜怡的性子,即便是將掌管穆武侯府的權杖交到他的手中,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今天卻站在牆角下聽裡頭的動靜,看是要管這閑事了。
“敏玉也太輕狂了些。”
清河看了一眼孟靜怡,勸阻道,“輕狂不輕狂的,也和我們沒有什麼關系,您可別忘了,他們家和我們家,可是存了對立的關系。”
清河是個將府鬥看得清楚的人,即便大少奶奶和大少爺關系不和,也沒有可能給外人讓路的道理。
“什麼對立不對立的,我要說對立,我和穆天駿才是最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