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孟靜怡看下人們做事勞苦,又設了一個偏房,備著一些跌打損傷的藥,若是下人們累傷了手,能支應一點急。
白芷的手傷已經十分嚴重了,按道理是不需要多久就可以拿到藥的。
如此想著,清荷追問了一句:“你的情況,即便是日常彙報給鄔管事,他都能給你安排好,還需要你這樣偷麼?”
白芷聽了,大氣不敢出一聲。
“你若是不照實了告訴我,我這就告訴夫人去,她雖然體恤下人,可遇到你這樣扯謊行騙的,必定也不能輕饒!”
白芷這才說:“鄔管事現在已經不供藥給我們了,藥品在她的手中,需要花銀子才能買到,奴婢的父親前段日子病故,已將所有的積蓄都給了家裡,哪裡還有錢買藥呢?只好行了這下下策。”
清荷聽了,倒覺得一股血氣往頭上冒,她原本以為,在夫人這裡,再怎麼樣的汙濁之氣都會被擋在外頭,可萬萬想不到,鄔行善這個婆娘,也做起這樣齷齪的事來了。
“你可敢說,這些事句句屬實?”
清荷冷冷地說。
“若是有一句假話,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可敢和我到夫人的面前交代事情麼。”清荷雖是這麼說,還是有一層擔心在裡面的。
如今夫人對穆武侯府越發地心冷下來,這一次努力奔走操持,也是為了母家的榮耀,若是在這個時候,因為這麼一個小蹄子而激怒了孟靜怡對穆武侯府的憎恨,怎麼能行。
只不過在白芷的面前,需要端出主子的威嚴來,要不這烏壓壓的一府之人,哪裡有一個是好降的。
“好姐姐,請原諒我吧,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鄔行善還不將我生吞活剝了嗎?”
說到這個鄔行善,白芷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怪,渾身都緊得很。
“你怕她將你生吞活剝了,你倒是不怕我?”
背後傳來了孟靜怡冰涼的聲音,清荷後背一僵,忙轉過身去,走上前。
“少奶奶,您怎麼起來了,怎麼冷的天。”
“我倒不知道,我府裡頭也出了這樣不入流的奴才,倒是讓我的名聲,白白地汙了。”
孟靜怡一生起氣來,就咳的厲害,大夫也沒有辦法,只說是因為天氣的緣故,而孟靜怡心虛氣短,才有這樣的症候。
“少奶奶,您犯不著和他們生氣,這件事情,不如偷摸地處理掉。”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孟靜怡原本就端著世家千金的架子,若是鬧出她為了下人這樣出頭的訊息,怕是南宮紐煙,都是不依的。
“偷摸?你有這樣的時間,我倒沒有這樣的心情!將那鄔行善叫來!”
孟靜怡說著,更加劇烈地咳了兩聲。
“夫人,您可別忘記了,明天,您還要找四少奶奶呢,若是這會子鬧起來了,豈不是要誤了明天的正事?不如先將鄔行善穩住,讓她也回去,等到將四少奶奶的事情落實了,您再根除宵小,也不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