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這幾天,穆天琪連梁千洛的房門都鮮少踏入了,不過是單憑一碗藥膳,她也懷不到孩子啊。
這麼想著,南宮敏玉就低頭擺弄著裙帶上的簪櫻,這樣細膩的心思,也是芳軼為自己想的,她說,在腰間纏上櫻花的香味,可以讓穆天琪對自己更加心馳神往一點。
芳軼是個十分細心的人,陪著穆天琪的時候,若是芳軼在外頭守著,她的心才不至於烏七八糟的。
“梁千洛不是池中之物,即便是恩寵沒有您多,也會絞盡腦汁施壓於您,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是今天才會做,不過夫人只管放寬心,四少爺的心思,還是牢牢地系在您的身上的。”
說著,芳軼的眉眼落在了鏡中的南宮敏玉上,她還是從前的嬌俏模樣,有了穆天琪的愛意滋潤,神采更是放鬆,只是談到了與梁千洛有關的事情,那一份警覺又豎立起來了。
“如果按照姑姑的意思,我這往後的日子,倒是不安生了。”
“不安生的也不會是您,這梁千洛啊,才是這森森穆府中最慘的人啊。”
“說這樣的話,姑姑可是言之尚早。”
南宮敏玉有些累了,雖然知道自己從今以後的生活,必要日日與猜忌相伴,以後討論的話題,也肯定多與梁千洛和穆天琪相關,可此時此刻,她只想作為一個看客,來看梁千洛。
她好希望,自己不會參與到梁千洛的人生中來。
“是不是言之尚早,夫人且往後看,咱們將日子過好了,安安穩穩地依附在老夫人的庇佑之下,必定是沒有錯的。”
外頭的更鼓剛敲過一下,已經挺晚了,就是不知道,穆天琪晚上會不會宿在自己這裡,一時想的出神了,沒有應芳軼的話。
芳軼也知道南宮敏玉的心思,一邊將南宮敏玉的發絲用綢梳起來,一邊說:“夫人,奴婢看今天晚上,您可以睡一個安穩的覺了。”
南宮敏玉回過神來,冷冷地說道:“你也覺得,穆天琪不來麼。”
“東廂房的事情必定鬧到四少爺的耳朵裡了,他這樣權衡穩妥的人,怎麼會讓梁千洛縱了對阿碧的嚴懲,不管是出於安撫之心,還是出於平衡之意,今天晚上,他是必定要往東廂房走一遭了。”
南宮敏玉其實也存了這樣的顧慮,不過是剛才還有一點僥幸罷了。
其實這樣的事情也不難理解,梁千洛是個多麼心思深沉的人,若真的步步為營,也未必想不到用這樣的事情籠絡穆天琪的心。
“梁千洛的一張一弛還真是有力道,今天剛剛喝了藥膳,若是今天晚上承歡,子嗣一事,勝算倒是多了幾分了。”
芳軼看起來像是在喃喃自語,可言語之中,已將劍鋒牢牢地對準了南宮敏玉,直直地插入了她的心髒去了。
“不是說她沒心情喝麼。”南宮敏玉聽到芳軼這麼絮叨,又沒辦法辯駁,自己先不耐煩地說道。
“她是這麼說的,但又是怎麼做的呢。”
說著,芳軼看了一眼南宮敏玉,一個個楚楚動人的美人坐於鏡前,其實褪去妝容的南宮敏玉,更有一番美人的骨相。
“原本沒這麼心煩的,被姑姑說了,心裡頭嘈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