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你的語氣,你還是可以見到的咯?”
“自然是不能,百裡傾與他的哥哥不同,一個願意放棄神武大將軍的位置到宣國做細作的人,怎麼會沒有十足的智謀呢。”
“你倒是很會分析利弊,只是百裡傾不該是個善罷甘休的人,最近他少有動作,我倒是覺得奇怪。”
穆天琪說完,已將一把玉質的扇子拿在手中,輕輕地搖著,心情不純粹的時候,似乎連扇出來的風,都是熱的。
“這倒不奇怪,其實子闌認為,這件事最關鍵的,還是在少夫人這一環。”
“此話怎講。”
“百裡傾的本事再大,也得有人將訊息傳到少夫人的耳中,子闌雖然截獲了其中一人,卻不知道他們互通有無的渠道,若是公子去問少夫人,說不定還能得些訊息。”
子闌看了看時辰,該是自己回去的時候了,這幾天南宮紐煙總是想些細碎的功夫折磨自己,若是看到自己暫離了職守,還不知會怎麼折磨自己呢。
“去問她,她自然是不知道的,誰會承認自己在大婚當天,和情郎相通呢。”
“公子怎麼這麼確認,百裡傾是少夫人的情郎?”
還需要確認麼,梁千洛這麼快就適應了自己大婚當晚給的恥辱,一副通情達理的做派,如果不是因為不在乎,又何必這般寡淡看待?梁千洛始終是個以大局為重的女子,步步經營,也是為了母國的安危吧。
“如果不是,百裡傾這樣細致的人,也不敢鋌而走險了。”
說著,穆天琪苦笑了一下,他微微出神了一會兒,說道;“好了,我知道你拒絕我的意思了,這件事情我會再考慮一二,你快點回去給南宮紐煙複命吧,看你眼下深沉的黑眼圈,就知最近受了不少折磨。”
這麼清淺的關心,在子闌看來已是十分難得,她掩了眉眼中的羞澀,說:“難為四少爺關心我,只是我皮糙肉厚,不怕被折磨。”
“你一定要說這樣的話來傷我麼,分明知道,在這偌大的王府中,我只能依靠你了。”
“子闌如今不在少爺的身邊,少爺更要小心,不要誤中了旁人的陷阱。”
穆天琪點頭:“知道了,你快點去吧。”
子闌走後,穆天琪捧起了紅豆沙,細致的甜膩從舌苔傳遞來,感受到的全是子闌的關心。
子闌終究是太傻,希冀一次高低懸殊的相配,她既是納蘭族的後代,便要一輩子背負血海深仇,如何能為了兒女情長誤了判斷?
大概長久的陪伴,最終都會演變成不可抑制的愛意吧,穆天琪竟有點希望,這件事情,可以發生在他和梁千洛身上。
最近是不是看多了秋意,竟傷感成了這般模樣了。
穆天琪走到桌旁,將面前的書卷開啟,正要提筆寫什麼,已聽到門外丫鬟的傳報聲:“二夫人駕到。”
穆天琪蹙緊了眉頭,南宮敏玉這個時候來,難不成是為了罌粟花汁的事情?
他將眉目間的不耐煩掩去,闊步走到了門框邊,遠遠地,就看到南宮敏玉在侍婢的陪同下,到了面前。
“天琪。”
南宮敏玉仰起頭,親暱地叫喚著他,穆天琪有些心疼地說:“之前受了這麼多的累,現在還來我這裡做什麼,我原本想著,等下忙完了就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