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明月和陸父一塊兒用了早飯。
眼看著陸父帶著幾個管事就要出門了。
明月心思一轉,把人叫住:“爹,我在家待著也是無趣得很,要不你帶我一起去唄?”
還別說,對於陸父而言,女兒主動提出要和自己一起出門,這還真是件新鮮事兒。
要知道以前女兒都是由奶孃帶著,其實並不和他這個當爹的親近,這也是他當初惱怒趕奶孃一家子出府的最大原因。
他找奶孃張氏是給自己照顧女兒的,可不是給女兒當親孃,給陸府當主人的,當然容不得張氏將女兒教得不識親疏遠近。
想著女兒在家都要閒出病來了,陸父就衝著明月招了招手:“今兒個我得帶著管事們去底下的鋪子裡轉轉,你跟著去玩玩也行,看到喜歡的東西儘管跟夥計們說。”
明月也不推辭,大大方方的點了頭。
她可沒忘上一世陸父是如何死的,當然要找機會去鋪子裡看看,解決掉後顧之憂才是。
一行人說著就往門口走去,然後就碰著了正往陸府裡走的張翠秀。
這麼多年張翠秀還真把陸府當自個兒家門了,那是隨時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偏生陸府的下人們也習慣了她和自家小姐的親近,便也由著她來來去去。
眼見著明月要出門,張翠秀立馬就貼了過來:“阿月,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陸父聞言,臉色微微有些發沉。
這張翠秀是不是有些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阿月也是她能叫的?
還有這熟稔的質問語氣,簡直太沒規矩了。
不過以張翠秀的身份,陸父真犯不著自降身份跟她計較,所以更加打定主意要讓張家人知道規矩了。
明月則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張翠秀,這麼一大清早往這趕,難不成是柳書民準備好銀子了?
“就跟我爹一起去逛逛家裡的鋪子,順道拿些喜歡的玩意兒回來。”明月說著皺了皺眉頭,“你來這麼早做什麼?莫不是家裡又沒有糧食下鍋了?”
明月的聲音並不大,但是也不小。
別說是陸父了,就連周遭幾個管事都忍不住看了眼張翠秀。
這是大清早的上門打秋風來了?
張翠秀面色徒然一變,完全沒想到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阿月你胡說什麼呢?我找你是有別的事情。”張翠秀下意識地看了看陸父,然後朝著明月猛眨眼睛使眼色。
明月如今扮演的是缺心眼耿直人設,自然而然地出口:“你眼睛進渣子了麼?怎麼一直眨眼睛?”
邊上的幾個管事和丫鬟差點兒沒笑出聲。
就連陸父也是一樂,眼裡露出笑意來。
張翠秀氣得臉紅脖子粗。
這些年張翠秀真是被明月給慣壞了,日子過得和一般的小姐也差不離,哪裡受過這種屈辱?
當即她也顧不上柳書民的事情了,說了句自己突然想起有事就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