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明月帶走傳承靈氣那日,已經過去了三個月的時間。
在孟席忙著給符紙門找新的路子,宋靈鈴忙著跟劉飛鵬教弟子們新陰陽濟世針時,風眠的人生終究還是走到了盡頭。
便是宋靈鈴和孟席也沒想到,那日一別後再見,竟是在風眠的葬禮上。
“明明一切都好起來了,我們擺脫了痛苦了,為什麼?風大哥你為什麼就這麼去了啊?你都還沒有好好感受過……”宋靈鈴在靈堂前哭得撕心裂肺,眼淚橫飛鼻涕泡都出來了,毫無岐黃門長老的儀態。
孟席眼裡也盛著悲傷,他能稱得上朋友的,也就風眠和宋靈鈴兩個。
可偏偏他都還沒有和風眠好好說過話,二人都還沒有一起喝過酒,風眠就這麼去了。
“風兄,你走得也太早了。”孟席忍不住嘆了聲。
“宋長老孟前輩你們保重,師叔去的時候,臉上是帶著笑走的,他老人家的心願已經完成了。他嗚嗚嗚,師叔啊,你怎麼就去了啊?你怎麼不等著跟我一起走啊?嗚嗚嗚師叔……”青昱老頭本來是想安慰宋長老來著,可說著說著自己都忍不住哭了出來。
風眠是個好脾氣的前輩,對登天門的弟子都溫和得很,整個門派就沒有弟子是不喜歡他的。
於是沒多時,靈堂前的弟子就跟著哭成了一片,個個嘴裡都在喊著師叔。
宋靈鈴聽到這些哭聲,更是悲從心來,竟是直接就哭暈了過去。
最後還是孟席打起精神,叫人將她搬下去照顧,又兼顧著照應那些前來祭拜的修者,才勉強將靈堂前的局面給穩住了。
人死如燈滅,其他人的日子卻是照樣在過,所有人都在往前看。
沒了風眠的登天門,就如同一塊肥美的五花肉,修界許多的門派都想要來咬上一口。
在風眠舉辦了喪禮沒多久,就有門派按捺不住對登天門下手了。
當然一般這樣率先跳出來的門派,都是別人扔出來的馬前卒,專門用來探路的炮灰。
這個名叫威武門的門派便是如此,只是一顆某些大門派用來試探登天門實力的棋子。
但是對於失去了風眠的登天門而言,也足夠讓他們頭疼的了。
如今的登天門卻是毫無倚仗,整個門派就沒有學得風眠三分的人,莫說是卜卦了,便是陣法也無人精通,而其他的術法又皆是需要靈氣才能施展,他們倒是會一些抓鬼之術,但是對付人類便沒有用處了。
然而威武門的人都是武修,武修顧名思義就是專注自身力量來修煉的門派,他們個個都擁有著十分強壯的身體和強盛體能。
兩者若是對上,還真是夠登天門的弟子難受的。
不過關於這些後事,風眠早就有了應對之策,他本來不會那麼早就死的,可他這個人啊,多思多慮慣了,是個閒不下來的。
他用壽命算得了這個世界未來的某些走向,也替登天門和他的老友留下了一條生路,那就是離開修界,入俗世。
此間世界靈氣將絕,修界自然是將不復存在,那麼唯有入世才能存留。
其實早在替風眠辦喪禮的時候,登天門的掌門就和宋靈鈴孟席二人說了此事,並且門中已經在著手處理登天門的勢力和財物了。
若是說這話的人是其他人,宋靈鈴和孟席二人自是不會理會,畢竟他們從出生便在修界,如今已經數百年時間,修界才是他們熟悉的地方,怎麼可能為了別人的一句話,就貿然舉派離開?
可是留下這話的人是風眠,二人幾乎是沒有絲毫心理負擔就相信了。
孟席是當場承諾符紙門和登天門一起走,宋靈鈴則是說要回去勸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