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明月一行人再度進入江家祖宅,大家的表情皆是不同。
江家兄妹是腆著臉跟來的,主要是江河放不下沈柔,所以想跟來看看她到底會不會如願?而江溪覺得跟著小月姐,會更有安全感。
沈柔臉上很是緊張,垂在兩側的一雙手,侷促不安地搓動著。
明月則是想起了那些無辜的女子,想到她們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在最為美好的年紀陷在了這裡,困在了這裡,就覺得一陣惋惜。
老頭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會兒他早就忘了自己剛剛還不願意跟著來看人骨,反而對著這座宅子的風水指點了起來。
“槐樹又被稱之為鬼樹,屬陰,這院中種有這麼多的槐樹,那必定是陰盛陽衰。可偏偏這正房的位置恰巧在最東方,最是旺陽的一角,再輔以陣法和符文吸取女子的氣運,轉陰為陽,不僅陽氣得到了鞏固,還越發的旺盛,這座院子利江家男兒。”
說著,老頭咂巴咂巴嘴,臉上不由地露出幾分讚賞:
“能設定這個陣法的人,是很有些心思的,可惜就是心術不正。不過能鎮壓住這麼多厲鬼,保了江家幾百年,也算是個能人了!”
“旁門左道,不足掛齒。”風眠的嗓音裡帶著不屑,似乎是很看不起這種伎倆。
老頭立馬一笑,真誠的恭維道:“那是,要論陣法,自然是師叔你老人家更厲害了,你要是在修界說自己第二,可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閉嘴。”風眠被他說得心一梗,沒好氣地說。
倒是也沒有必要這麼吹噓,他只是活得太久了,所以才懂得多而已!
可人若是活得太久了,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偏偏他就是想死,現在也不是時候。
好在他窺探天機得知了那個契機,那個可以讓他安心赴死的契機。
風眠沒有焦距的目光落在明月的身上,為救世者死,值得。
明月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卻是對老頭嘴裡的陣法有些感興趣,穿梭過那麼多的位面,她最為堅持的事情就是學習,只有學到手的東西,才會是她自己的。
學的東西越多,手中的籌碼才更多。
而這些知識,才是她在每個新位面最大的底牌。
陣法嗎?或許她找到了接下來該學的內容了。
一群人沒走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因為那些房屋都如同這座宅院一般,早就已經破敗不堪,屋裡的房梁早已經腐朽,一副要落不落的模樣,所以那些人骨都已經被搬了出來,齊齊地放在了院中。
一眼望過去,白茫茫的一片,只讓人以為是在某個墳墓堆裡。
江溪打了個哆嗦,緊緊地攥著二哥的胳膊,才忍住了到嘴邊的尖叫聲。
其實江河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無比清晰地再次認識到先祖們的冷血和狠毒,內心遭受到難以忍受的折磨。
警員指著地上一副儲存完好的屍骨,對眾人說:“吶,就是這具屍骨了,經過我們的鑑定,它的骨齡是這堆屍骨裡儲存最好的,應該是在十多年前死去的。”
沈柔手指顫抖個不停,把下唇都咬出了血來,才蹲下去摸在了那具屍骨上面,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其實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姑姑,可是她忍不住心裡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