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警察的質問,沈柔完全無動於衷。
既然派出所有可能會包庇資本,那麼她就讓這件事徹底地暴露在陽光底下,讓江家便是再有錢有勢,也沒辦法繼續逍遙法外。
她聳了聳肩,毫無悔過之心:“我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我只是覺得所有人都有知道真相的資格。”
反而是那位警察氣得慌,有些無奈地說:“我們也沒說不讓別人知道真相啊,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們把一切都查清楚了,自然會公諸於眾的啊。”
沈柔扯了扯嘴角,查清楚了?不,她不相信任何人,她只相信她自己。
就連父母兄妹都能為了利益出賣親人,更何況是這些警察了。
只有她記得姑姑,只有她想給姑姑討回公道,所以她要替自己增加砝碼,而不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警察的身上。
眼看著她一副冥頑不靈的模樣,警察只得放棄說服她,轉頭去忙其他的去了。
而江家兄妹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她,索性也就垂著腦袋想自己的事情,就當是沒見著她好了。
明月一臉滿足的摸了摸有些鼓的肚皮,想了想起身走向沈柔。
在沈柔莫名的目光中,明月在她身旁坐下,聲音壓得很低:“你明明知道江河和江溪是無辜的,卻為了一己之私就誣陷他們,你就不怕自己以後會後悔嗎?”
“後悔?”沈柔聽笑了,冷然的眉宇間透著疏離之色:“我為什麼會後悔?父債子還,他們是江池的兒女,就該替江池贖罪。”
明月面色有些複雜:“你難道不知道嗎?轉運陣破了以後,江家會遭到反噬,子孫後代必黴運纏身,尤其是江河他們這一代,都會是短命之相。”
沈柔手指瞬間掐進了肉裡,猛地抬頭,聲音也不受控制地拔高几分:“什麼,什麼意思?”
江家兄妹忍不住看過來,眼裡都帶了幾分擔憂,就是不知道是在擔心明月,還是在擔心沈柔。
明月的神色十分平靜:“你怕是還不知道吧,陣法剛破的那一剎那,反噬就已經開始了,江氏集團頻頻出現各種問題,如今已經大廈將傾。江河他們…自然也快了。”
所以不必再做多餘的事情了,也不必再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了。
這一刻就連沈柔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麼不願意相信何明月的話?
她想過讓江河江溪蹲監獄,想過讓他們吃盡苦頭,卻從來沒想過真正的要讓他們去死。
“若是你的姑姑還在的話,定是不願意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沈柔,清醒點吧,別讓仇恨矇蔽了你的雙眼。”
沈柔的眉頭蹙起,神色幾番變化過後,臉上是難以言喻的複雜之色,過了好一會兒,她眼中的怨恨之色終於慢慢褪去,只是依舊一言不發。
見著沈柔不說話,明月也不再多言,只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她言盡於此,至於要怎麼做決定,還是沈柔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