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
卻聽得陸婉平靜的聲音響起，霎時間攪動了整個院子的人心。
“婉姐姐，你為何如此說？”
“是啊，婉姐姐，她殺了我們那麼多姐妹，你不要被她說的破陣給矇蔽了啊。”
“婉姐姐……”
其他的骷髏俱是驚訝地看向陸婉，大概都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相信這位女修者？
雖然那個道士說的難聽，可有句話卻是對的，任憑這女修士如何說，這都是她的一面之詞，可她殺死那麼多姐妹，卻是她們親眼所見的事實。
明月也有些驚奇地看著陸婉，發現陸婉真的很與眾不同，而且她似乎對自己有種奇怪的信任？
明則長嘆一口氣，似乎是刻意提醒道：“施主，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啊！”
陸婉沒理會他，而是徑直地朝著明月走了過來：“我相信你，是因為你的眼睛不會騙人，我見過太多太多的眼，有恐懼，有貪婪，有骯髒，有欺騙，但是你的眼，”她伸出手在半空中繪著明月眼睛的形狀，聲音輕了些：“太乾淨了，你看我的目光，讓我心生喜悅。”
明月的眼神讓她覺得她不是一個怪物，讓她覺得她不是正在遭受無邊的痛苦，讓她覺得這只是個無比普通的夜晚，她還是那個在家中賞月撫琴的陸婉。
“而且你本來就有能力，將我們全都毀滅，可是你沒有那麼做，不是麼？你說過的，你是來救我們的。”
陸婉以為自己未曾想過這世上會有來救她，可是當這個人真正出現的時候，她才發現她依舊渴望被救贖。
明月毫不猶豫地點頭，鄭重承諾：“是，我是來救你們的。”
陸婉看向其他的姐妹，沙啞的嗓音裡夾雜著幾分決絕：“那麼姐妹們，我們便再信她一回吧！”
就再賭一回，輸了也不過是輸掉這條本就該絕的命，若是贏了，那她們就真正的自由了。
怎麼算也不虧，不是麼？
這院子裡的骷髏對陸婉，向來是言聽計從。
既然婉姐姐已經下定了決心，那她們自然也選擇生死相隨。
當即就有骷髏拍板定案：“那就聽婉姐姐的，你說信她，那我們便信她。”
其餘的骷髏也不甘示弱，紛紛附和：
“便是刀山火海，十八層地獄，婉姐姐要去，妹妹也陪著你，也免得你我黃泉路上孤單。”
“雖不能同日生，可若是能和姐姐們一起死，那也是一件幸事，奴家都聽姐姐們的。”
“我也聽婉姐姐的……”
陸婉心裡欣慰，雖然她因為江渠失去了太多太多，可她也得到了很多珍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