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思緒萬千,明月臉上卻是神色如常。
“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事兒了。”明月湊到了柳大東面前,一臉認真的說:“對了爸,我想跟你說另外一個事兒。”
也許是柳明月以前的聽話,讓柳大東對明月的表現並沒有懷疑。
聽到她就這麼答應了下來,柳大東心裡滿意的同時,態度也和緩了些:“啥子事,你說嘛?”
明月深吸一口氣,滿是關懷地說:“我是想著不管我是在外地念書,還是在本地念書,肯定不像以前在公社唸書一樣,能天天走回來給你煮飯。但是你一個人在屋裡,我也不放心,所以我就想啊,我認一個乾親,這樣子以後你在屋裡也有人看著,我也好放心一些。”
要是明月說認乾親是隻為她自己,那柳大東肯定是不樂意啊。
可她現在說是為了他,他心裡一下子就慰燙了,覺得這個女兒總算是沒白養,瞧瞧多會關心人啊,就算是要去唸書了,都還擔心他的生活不好。
再加上之前他讓明月放棄了名牌大學,心裡本來就覺得有點不自在,所以這會兒的語氣都溫柔了些:“那你想的認哪家人嘛?我先跟你說好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我是肯定不會幹的。”
明月笑了笑:“那肯定是不會找那些人啊,就是超叔和秀嬸孃,我都和秀嬸孃說好了,就看你答不答應了?”
聽到是村長兩口子,柳大東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在柳家村裡,村長高低也是個官,要是和他打好交道,那可得佔不少的便宜,就連買一包肥料估計也會少幾十塊錢呢。
“那當然要得了,你們咋個說的啊?這口頭上說的肯定是不算啊,還是得擺酒席才得行哦。”柳大東眼中閃過一抹算計,提醒道。
“我曉得,”明月點點頭,解釋道:“秀嬸孃說了,只要你答應了,她就讓超叔請人辦酒席,你看看你有沒有啥子想請的人嘛?我一會兒也好去跟他們說。”
柳大東嚥了咽口水,還真沒想到村長家會有這心思,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到請誰?
不過仔細一想,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畢竟月娃都說了,她的成績非常的好,都是那個啥子狀元了,這在古代可是都要當大官的,也難怪村長巴過來。
他心裡有些得意,還得是他會教娃娃,哦不,他會生娃娃,看看他家月娃又能幹又聽話,外頭哪個不羨慕他。
就是可惜了,嘖,是個女兒。
想到這裡,柳大東不免又想起了剛才三哥說的話。
“月娃就算是再能幹又啷個樣?就算是念再多的書又啷個樣?她以後還不是要嫁人的?那嫁了人就是人家屋裡的人了,跟你柳大東屁點關係沒有,你這個錢投進去就是打水漂的。不像我們屋裡繁榮,這是男丁,這是傳承香火,以後要給我養老送終的。我要是你啊,我就讓月娃在附近隨便念念書算球了,以後還能看著嫁人換點彩禮錢。”
這話他是越想越在理,女兒到底是不像兒子,兒子都是娶進門,女兒是嫁出去,一個是自家的人,一個是外人,確實不該讓月娃太能幹了,太能幹了,他怕自己以後管不了。
所以他想了一路以後,回來立馬就跟女兒說了,不讓她在外面讀,好在女兒一貫是聽話,也沒啥拒絕的意思。
“爸?爸,問你話呢,你在想啥子?”明月看柳大東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在他的眼睛邊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