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慕容震是真的忍不住暢然大笑了起來,抬手又給明月倒了杯酒。
見多了花言巧語、巧舌如簧之輩,他啊,如今就喜歡別人待他真誠些。
可為君者想要聽一句實話,實在是難啊!
明月這句毫不客氣的謝恩,倒是真讓慕容震心情都放鬆了。
隨後二人的相處,倒不像是君臣,反而有些朋友間的君子之交了。
也叫明月不禁想起了曾經在另外一個時空,也有一位皇帝與她這般相處。
只是故人已故,徒留了滿心悵然。
等明月從那處宅子回來時,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了。
好笑的是雲飛煙就坐在小院子的門口處等著,還裝作一副貴夫人賞月的姿態。
住在邊上的幾戶人家,大抵是對貴夫人好奇得不得了,時不時就伸出腦袋來偷偷看她,但是又不敢過來打擾她的雅興,這畫面屬實是有些滑稽。
直到見著明月回來了,雲飛煙這才深深地撥出口氣來,可又聞到明月一身的酒氣,她臉色霎時就有些不好看了。
其實這個朝代的酒雖然聞著味兒衝,實際上都不太醉人,所以哪怕明月和慕容震喝了不少,腦子依舊是清醒的,自然也看出來了雲飛煙的神色不對。
不過她也沒想著哄人,一來是想起了故人,心裡頭仍舊有些難受。二來是依著今日慕容震的表現,日後這種事情應當會經常發生。
她總不能回回都來哄人吧,只得讓雲飛煙多適應適應,也好叫雲飛煙意識到她和其他女子的不同。
那些學繡花、學作詩彈琴、將來找個好男兒嫁了的念頭,就不用再放在她身上了。
明月自顧自的去洗漱去了,而云飛煙生了好一會兒悶氣後,心裡又湧上來自責。
她覺得女兒對男女大防這般沒有意識,那都是因為沒有人教女兒,這是她這個做孃的失責。
雖然現在陳秀才夫婦都已經被髮配邊疆去了,可雲飛煙想起他們將女兒教成這樣,依舊是恨得牙癢癢的,甚至還有些想要叫人追去教訓他們的念頭。
不過在明月提起找到宅子的事情後,雲飛煙很快又將陳秀才夫婦拋之腦後了。
待問明瞭那宅子的位置,又知道了那是皇帝賞的,雲飛煙還愣了愣,眼裡十分複雜。
便是她那個當了半輩子戶部尚書的爹,也沒有被皇帝賞過宅子啊,皇帝是不是對明月太厚待了些?
當然這也是明月沒和她說清楚,皇帝想用明月做的可是削藩的大事,那是先皇都完成不了的,要是真做成了,區區一個宅子又算什麼?
忙活了一天,明月也累了,淺淺說了幾句,翻了個身便睡著了。
倒是雲飛煙心頭有些懷疑皇帝是看上女兒了,想著一入後宮深似海,女兒已經不是清白之身,又怎麼鬥得過宮裡那幫娘娘?
她是越想心裡越叫一個愁啊,整個人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也虧得明月和明媚都是個躺下去就睡到天亮的,愣是沒被她吵醒。
等到了第二天。
雲飛煙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去城南看宅子去了,明月卻是又找工匠定了新的裝修風格。
本來她想把京城的紫氣東來,做得更加高階大氣上檔次,也好吸引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