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剛過了午後,柳尚志就帶著贖金再度找來了。
明月得知訊息時還怔了怔,其實她特意留下文鵬飛,打的主意便是激怒定遠侯。
反正有宸親王做靠山,她做的那些也算是事出有因,雖有扯著雞毛當令箭之嫌,但她相信宸親王不會和她計較這點小事。
所以她想惹怒定遠侯,也趁機見見原主這位血緣上的親爹,畢竟有些事情只有見面才更容易確定。
只是定遠侯這麼能忍,卻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沉吟片刻,明月決定見機行事。
只是雙方才剛打了一個照面,明月就發現了柳尚志看她的目光變了。
先前柳尚志看明月的目光,總帶著幾分居高臨下和敢怒不敢言。大抵是覺得她一個女人,肯定是和宸親王有不清楚的關係,所以才能這般得用,他雖不敢惹她,卻又覺得她也不過如此。
這會兒他的眼神卻帶著說不出的輕蔑和得意,就彷彿他的身份更加高貴,並不把明月放在眼中了一般。
這還真是讓明月想不明白啊!
明月微微垂眸,臉上露出了標準的假笑,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柳尚志朝著兩個隨從招招手,從他們手中接過一個盒子開啟,露出裡面成堆的金元寶。
他有些譏諷地道:“陳姑娘,這就是一百金,我們世子又在何處?”
明月臉上的笑卻是一頓,眸子重新定格在他的臉上。
她在外從來都是自稱姓明,卻是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姓陳,便是那些跟來的護衛還有京城裡的工匠,也都是叫她明小姐。
陳姑娘?定遠侯府的人莫不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
若是知道了還這個態度,那倒是有趣了。
明月眸光閃了閃,側過頭叫護衛將文鵬飛給帶了過來。
見著文鵬飛被又臭又髒的抹布堵著嘴,手腳還都被粗繩子捆得牢牢的,柳尚志牙關都忍不住咬緊了,心裡更是恨得不行。
就這麼個在陳家養了十多年的鄉下丫頭,居然敢這麼對他的鵬飛,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陳秀才那個不中用的東西,到底是怎麼做事的?他不是說把陳明月養的性格怯弱好欺負,早就把她給養廢了麼?
瞧瞧這陳明月做事的模樣,這是性格怯弱?
不過想著陳明月也沒多少時間好活,柳尚志又恢復了好心情。
“還不快去給世子解綁?”柳尚志朝著身後的隨從大喝一聲,又看向明月冷笑一聲道:“陳姑娘怕是還不知道你犯了何等大錯,實話告訴你,我們侯爺最是疼愛世子了,這口惡氣我們定遠侯府必加倍奉還。”
明月微聳了聳肩,不甚在意地說:“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見她這般有恃無恐的模樣,柳尚志卻是緩緩地笑了起來。
她怕是做夢也想不到,要她命的人會是她的親生父親。
罷了罷了,和一個可憐的短命鬼計較什麼?
柳尚志命隨從揹著因腳被捆麻了站不穩的文鵬飛,斜睨了一眼明月,嗤了一聲道:“騎驢看唱本,我們走著瞧!”
明月的眉頭慢慢地蹙了起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