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明月帶著一眾工匠搗鼓鋪子裝修時,定遠侯的人帶著銀票來贖文鵬飛了。
因著宸親王早就吩咐了,在京都的一切事務都聽明月安排,所以明月便被護衛們叫去交接了此事,順道也就見著了這位定遠侯府派來的人。
為首的那位是個面容平淡無奇的中年漢子,眼裡倒是帶著說不出的傲氣。
特別是得知宸親王這邊做主的人,居然是個女人時,中年漢子雖然表面上行過乎恭,實則眼中一直帶著居高臨下的倨傲。
這讓明月對定遠侯府的印象,一瞬間便又差了許多。
她也沒和中年漢子多話,只揮揮手叫護衛把文鵬飛等人給帶了出來。
文鵬飛一見著那中年漢子,眼淚立馬就流了出來。
他上前兩步猛地抱住那中年漢子,哀嚎道:“柳叔,你都不知道我這些日子過得有多苦,可算是把你給等來了。”
那中年漢子,也就是定遠侯最信任的幕僚柳尚志,見著瘦了一大圈的外侄兒,心裡也是心疼極了。
文鵬飛是柳尚志的妹妹柳婉兒唯一的血脈,而柳尚志自己又只生了四個女兒,他一直認為女兒日後都是別人家的人,唯有鵬飛才是他們老柳家的香火延續。
所以他才會為了讓鵬飛的地位穩固,偷偷地對定遠侯下斷子絕孫的狠藥。
好在定遠侯從不疑他,那藥下得一擊即中,定遠侯便再也生不出孩子來。
而他的外侄兒鵬飛將安穩地坐在世子之位上,這定遠侯府將來也只會落在他老柳家的孩子身上。
不過想起侯夫人的親生女兒還未傳來死訊,柳尚志的面上閃過一絲可惜。
早知今日,當初就該讓陳秀才把那孩子給捂死,也免得徒生事端。
柳尚志想著想著,心思就飄遠了,人也在神遊天外。
文鵬飛沒得到回應,抬頭看著他,很是不滿地問:“柳叔,你在想什麼啊?”
柳尚志醒過神來,拍了拍外侄兒的手臂,好聲哄著:“就是想起一件往事罷了,世子別怕,柳叔這就帶你回府去。”
可文鵬飛哪裡甘心就這麼走了?
這些日子文鵬飛還真是受苦受累了,以往他在京城裡不論如何作威作福惹是生非,身後都有定遠侯和尚書府的人幫忙善後。
這回他去了望南城,卻是一腳踢到了鐵板上。一直被人關在柴房不說,吃的還是粗茶淡飯,再加上他還掛念著陳明月的事情,可不就瘦下來了麼!
可眼下終於到了自己的地盤了,文鵬飛立馬就忘了先前的教訓,只一心想著要找回場子了。
“不行柳叔,要是就這麼走了,那我這些日子不就白受委屈了嗎?”文鵬飛板起臉來,看向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明月,眼裡露出幾分狠毒來。
他指著明月惡狠狠地道:“就是這個女人,她在望南城女扮男裝和那掌櫃一起設套讓我鑽,這才害得我受了那麼多罪。柳叔,你叫人把她抓起來,我要好好的照顧照顧她。”
說到照顧二字,他眼神淫邪地掃了眼明月的胸口,聲音裡滿是不懷好意。
明月挑了挑眉,臉上沒有一絲懼意,反而還看好戲般看向了柳尚志。
柳尚志察覺到她的目光,心下頓時一凜,他知道這女人是宸親王的人,哪裡是能隨便動的?
再加上明月的長相美貌得很,柳尚志就更不敢對她下手了,生怕她和宸親王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到時候宸親王衝冠一怒為紅顏,那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