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鳳鳴山,還真是諸事不順。
前有逐鹿峰的晏卿尊主因教徒無方,自罰舍了峰主之位,且還自挖了靈骨。
後有妖物在山中作亂,踐踏了丹藥峰的一整片靈藥,氣得丹藥峰的峰主聞單怒火沖天,叫人滿山遍野的搜尋妖物,勢必要將那妖怪捉拿歸案。
簡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也正是這時,劍峰底下的大師姐沈瑩提出異議。
“山中既然早有妖物,還這般膽大包天的毀了丹峰的靈藥,那麼彩月應當是被冤枉的吧?”
彩月會不會是無辜的?
這話很多和彩月交好的門中弟子都有想過。
那個笑起來像個小太陽的小妖怪,那個會甜甜的喊著他們師姐師兄的小妖怪,那個總是喜歡分享禮物的小妖怪,那個隨便旁人說什麼都信的小妖怪,怎麼可能會出手傷害同門?又怎麼可能會勾引晏卿尊主?
她分明是一副懵懵懂懂、不諳世事的性子。
只是先前的事情發生得太快太急了些,許多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罪名就已經定在了彩月的頭上。
遺留在秘境現場的妖氣,鳳鳴山唯一的妖怪,成了定她罪名最好的證據。
更何況還有峰主們一致認同的懲罰。
可……若是鳳鳴山有第二隻妖呢?
暴脾氣的劍峰二師兄成厲,將手中的劍往桌上重重一拍,黑著臉道:“我早就說過,彩月她性子那般天真乾淨,便是稚子也不過如此,又怎麼可能做出那些事情?原來她竟然真是冤枉的,我倒是要看那些嚷嚷著嚴懲不貸,害得彩月丟了修為的人,這下子要如何收場?”
丹峰的小師妹嘟了嘟嘴巴,冷哼道:“彩月的修為都被廢了,現在還在斷魂崖受苦呢,你這會兒叫這麼大聲,又有什麼用?”
嚴律峰的大師兄風贇沉默不語,當初他是第一個得到訊息的人,只是因為師尊性子嚴苛又最是厭惡妖族,他便也潛移默化的覺得,彩月以前的單純定然都是偽裝,妖族哪有什麼好的。
可如今看來,彩月分明才是最無辜可憐的那個。
想起那個會捧著一張笑臉問他累不累,會揚起下巴得意的說贇師兄真厲害,會留著旁人送來的桂花糕給他的小石妖,風贇胸口有些發悶。
而其餘幾個峰中的弟子也均是滿臉愧疚,彩月已經遭受了那麼多的傷害,他們如今便是說什麼都是馬後炮。
沈瑩看著眾人的表情,腦子轉得飛快,聲音微微壓低:“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總不能還讓彩月背些莫須有的罪名吧?”
成厲起身拿起了手中的劍,作勢要往外走:“我這就去找師尊說明情況,先把彩月從斷魂崖放出來再說。”
其他人俱是點頭附和,拿刀的拿刀,握鞭子的握鞭子,各個都收拾好傢伙,一副要去幹仗的模樣。
風贇伸手施法攔住他們,清冽的聲線給人一種莫名的信服感:“不行,這些話都只是我們的猜測,師尊和長老峰主他們是不會認的,不然晏卿尊主也不會挖骨了。我們要先拿到證據,比如……抓到那隻為非作歹的妖。”
其他人手中的動作驀地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