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這句話很好懂,緊接著的這句原來不是你,則顯得有些莫名其妙,聯絡上下文也聽不懂。
換作別人大概會一頭霧水,覺得除蘇是個瘋子,徐有容卻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除蘇臉上的笑容漸漸斂沒,看著她認真說道:“我們之間的緣份真是不淺。”
破敗的巖山間瀰漫著腐臭的味道,就像他沙啞難聽的聲音,令人作嘔。
除蘇是長生宗的怪物,徐有容是南溪齋的聖女。
長生宗和南溪齋之間的淵源極深,如果真要說起緣份,道法,那真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
徐有容沒有聽故事的心情,除蘇也沒有那麼多時間。
地面微微震動,散落的紅色岩石在草原表面上不停跳動。
一片密密麻麻的紅色光點在草原外圍出現,看上去就像灑的極散的血點。
那些紅點是妖獸的眼睛。
數百隻妖獸藉著夜色的掩護,包圍了巖山。
“我打不過你。”
除蘇看著徐有容尖聲說道:“但我現在有很多下屬,你怕不怕?”
就像剛才他對金翅大鵬說的那樣,他沒有師長、親人、同門、朋友,甚至連主人都沒有。
他是獨種,也是毒種。
當他來到這片草原,忽然擁有了很多忠心耿耿的下屬,他對這種感覺很陌生,但很喜歡。
他覺得自己就是這片草原的帝王,揮手間便有千軍萬馬隨之而出。
他想向徐有容炫耀一下。
土猻趴在他的身旁,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顯得很畏懼。
除蘇很得意。
徐有容靜靜看著他,有些憐憫。
除蘇很生氣。
然而他沒有來得及命令讓妖獸們發起攻擊。
一聲鶴唳在遙遠的夜空深處響起。
妖獸們抬頭望去,無比驚懼,彷彿變成了雕像。
金翅大鵬鳥睜開眼睛看了夜空一眼,感受到那道熟悉的氣息,鄙夷至極地轉過頭去。
她都還沒嫁,你就天天被對方騎,要不要臉?
……
……
夜風輕舞,白鶴落在亂山間。
淡青色的道衣,束的很緊的黑髮,簡單的烏木道髻。
和幾年前沒有什麼區別,陳長生的穿著還是那樣樸素,任誰也不會聯想到教宗陛下。
陳長生出現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