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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烈酒入喉,羅布依然神情淡然。
看著他的身影,陳長生則是生出了些不捨。
“那……我們就走了?”他對羅布說道。
羅布拎起小酒壺晃了晃,表示知道了,卻沒有說話。
陳長生有些不愉快,心想就算為了保持風儀不願開口說話,臨別之時難道不應該讓自己喝口酒?
其實這些天他一直覺得有些奇怪,從那天在山澗旁的醉中夜談之後,羅布對他的態度便發生了一些很微妙的變化。
很明顯,他不怎麼願意再和陳長生說話,更談不上親近,但也沒有什麼敵意,更像是要刻意保持距離,想要做個陌生人。
可又不完全是陌生人,因為無論是吃藥的時候,還是在草甸上餵馬的時候,他總能感覺到羅布正在遠處看著自己。
那種看,更像是在觀察。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陳長生搖了搖頭,不再繼續去想這些事情,只好把羅布歸為怪人,帶著南客向著前方的山道走去。
自始至終,直到他和南客的身影消失在山間的寒松林裡,羅布都沒有回頭。
他對著山下的松山鎮沉默地喝著酒,與其說是送別陳長生,不如說是送別自己。
待壺中的烈酒終於飲盡,羅布終於站起身來,向山下走去。
他沒有直接前往松山軍府報到,挑了一家很不起眼的酒鋪走了進去。
他讓店家把空了的酒壺灌滿,然後坐到窗後的桌子上,要了一碟炒黃豆,望向了窗外。
三根手指落在碟子裡,不用看,每次都極準確地捏起兩顆炒黃豆送進嘴裡,慢慢地咀嚼著。
時間來到了正午,陽光穿透厚厚的雲層,灑落在松山鎮的街道上,把人們的面容照的非常清楚。
松山軍府新任神將陳酬,在下屬的護送下出了軍府的大門,翻身上馬,開始了第一次巡視。
看著故人明顯挺拔很多的身形,羅布笑了笑,舉起酒杯相慶,在心裡祝他不要早死。
當時間來到暮時,陽光變得黯淡很多,落日的光暉像火苗子一般燎著街上的建築以及人們的心思。
炒黃豆已經吃了三碟,酒也飲了四壺,羅布的眼睛越來越眯,但不是因為喝醉,而是因為他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的人。
當然,他之所以想看到那些人,是因為他不想看到那些人。
那些人來自他的家族,還有些人來自汶水唐家,還有吳家和木拓家。
除了他以外,沒有誰能夠把這些人與街上的行人區分開來,自然也沒有人注意到,那些人出了松山鎮,向著西方而去。
羅布繼續喝酒,喝了很長時間,眼裡卻沒有醉意,反而越來越亮,直到很久以後,他終於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尋店家要了盆清水,很仔細地把臉與滿臉鬍鬚洗乾淨,然後唱了首北方沒有人聽過的歌,出了松山鎮向西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