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破出身天涼,並不是南人,但因為與大周朝廷之間的那些恩怨情仇,南方的人們很願意接受他。
所以當他成為槐院的主人後,沒有迎來警惕與敵視,相反得到的是歡迎。
與蘇離比較起來,他的心性、品德、都更被南人所喜,更值得信賴與依靠。
換句話說,他比蘇離更適合做為南方的旗幟,但首先,他需要舉起這面旗。
整個南方,一直在等待著他破境入神聖的那一天,只不過沒有人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樣早,會顯得這般突然,以至於誰都沒有做好準備。
今天,他的鐵刀斬斷了京都的天空,舉起了迎風飄揚的旗,南方也終於迎來了自己的旗幟。
除了那些已經無法考證的傳說存在,他是進入神聖領域最年輕的那個人。
或者在將來,以秋山君為代表的更年輕的這一代裡,會有人超越他的成就,但誰也無法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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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堤上,三輛車輦緩緩退走,寒柳枝在風中輕輕擺盪,無法挽留。
看著那邊,唐家二爺的臉色很陰沉,卻沒有做什麼,兩位神將還有數百騎羽林軍,也都保持著沉默。
三輛車輦,看著不起眼,但代表著整個天南,已經清楚地表明瞭態度。
他們無法再做什麼,不然,那就意味著朝廷和汶水唐家要和整個南方翻臉。
沒有人能夠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哪怕他是汶水唐家派到京都來的大人物,也不行。
整座京都,甚至整個大陸,現在只有一個人能夠承擔這種責任。
道尊商行舟。
唐家二爺收回望向那邊的視線,望向北方某處。
今天要做的兩件事,已經敗了一件,剩下的那件事情更加重要。
教宗的位置,代表著國教淵若滄海一般的資源與力量,不能再出半點問題。
陳長生必須死。
雲與雪,就像被鞭兒驅動的羊群,在陰暗的天空裡緩慢地行走。
白帝城的聖人,正在離宮裡暫時平衡著局面。
南人不會關心陳長生的死活與國教的存續,像秋山家主這樣的人,更是很願意看到陳長生去死。
應該沒有人會來救陳長生了。
這樣算來,今天可以說是勉強打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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