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殿源候論》
《陣類本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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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長生睜開眼睛,站起身來,再次望向廢園四周。
廢園還是先前那園,寒潭還是先前那潭,但此時在他的眼裡,卻已經截然不同。
那十餘株散落潭畔的梅,看似毫無關聯,沒有任何深意,但風景四季相同,每每不變,變的便只剩下了木。
寒潭邊緣岸石嶙峋,中間並無斷裂,更外圍的廢園舊牆,卻在潭的南面斷了,那裡看著似乎有個進入夜色的出路,但他知道那不是出路,只是沒有寫完的一筆。
那十餘株梅樹,在這裡隱約又站在了一列。
這便是個同字。
南柯記裡寫過一個故事,陣類本巢裡有過一張圖畫,諸殿源候論裡,講過前代皇朝被焚燬的一座宮殿。
那座宮殿叫做桐宮。
一代帝王被生生囚死的桐宮。
也是某代教宗集畢生修為創造出來的陣法。
陳長生認出了這片廢園、這面寒潭,又能做些什麼?
除非到了傳說中的從聖境界,才有可能強行突破這座桐宮。
當然,任何宮殿都是有門的,任何陣法都必須留一線生機。
但從古至今,從來沒有人敢從桐宮的生門離開。
因為多年前那座被焚燒成灰的桐宮,門外守著死神,留在宮內還能苟延殘喘,出去便必死無疑。
因為福禍相倚,所謂的一線生機,往往便是死地。
陳長生知道桐宮的生門在哪裡。
風生,水起。
夜風生而未盡之處,水勢斂而未起之地。
他看著身前的寒潭,沉默不語。
雍容莊肅的禮樂聲,從廢園外遠處傳來,來自未央宮。
南方使團已然就坐,雙方賓客已然齊至。
他不再多想,直接向寒潭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