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汝嫣有些頭暈便起得晚了些,綠蘿已經把早膳準備好了。只有玉恆與屏兒坐在桌前,卻不見袁鋒與朦月。
汝嫣剛在桌前坐下,袁鋒便進來了,“公子,外面的寨民們都在傳今晚三更,玉恆要替芍藥還魂!”
朦月也跟著進來了,“我剛剛也聽到寨民們在議論紛紛!”
“還魂?”汝嫣疑惑道。
“我小時候,便聽老人家說過,只要人死未超過半月,又保持屍身完好,有一種古老的巫術便可做法讓他的靈魂歸位,那人便可以復活了!”屏兒說道。
“真有這麼神奇之術?”玉恆問道。
“不知道,包括我太爺爺那一輩的人,也只是聽說過這種巫術,卻也從來沒有真正見過。如果今晚阿朗巫師真的能做到,那也真的是百年難遇的奇景了!”屏兒回答。
“看來事情是越來越有趣了!”玉恆搖著扇子說道。
相信這一天對花王寨所有的人來說都是很難熬的,每個人都期待著晚上三更的到來。
晚上不到三更時,祭祀臺便圍滿了人。
汝嫣一行人來得晚了些,已經鑽不進了,只能站在外圍看。
憶朗已經穿上了法衣,戴上法帽了。憶朗似乎是看見汝嫣他們了,便對身邊的使者耳語了幾句。
那使者便對寨民們喊道:“大家請給文執大人讓條路,讓文執大人到前排來!”
寨民們便立即讓出了一條路。
汝嫣等人走到前排時才發現,祭祀臺上準備的東西已經不少了,就連芍藥的屍體也已經擺放好在法臺上了。
汝嫣再看了看旁邊,寧知章,柳原青,郭老漢,就連易先生全都到齊了。
等到東西都準備好了之後,憶朗又親自檢查了一遍,見沒有差錯了之後。便靜靜地閉上眼睛在法臺前打坐起來。
聽後面的寨民們說,做這樣的大法式,是很費靈力的。一旦操作不當,死者靈魂不聽施法者勸告,很有可能死者會把施法者的靈魂一起勾走,施法者便再也醒不過來了。所以,做法前,一定要養精蓄銳,要做到萬無一失!“
“安靜,安靜,讓阿朗巫師好好休息一下!“使者對著寨民們喊道。
周圍的寨民們便全都自覺地安靜了下來。
大約是半個時辰後,憶朗睜開了眼睛,對使者說道:“可以開始了!“
使者一揮手,巫侍們便開始用一塊上面畫滿金符的長黑布把祭祀臺與人群隔離了起來。
人群因不解而起了小小的騷動。
“都別吵了!“使者喊道,”這樣做的目的,一則是不分阿朗巫師的心,讓他安安心心地做法。二則是,等到芍藥的靈魂進來後,經過施了法的巫布的阻擋,它便跑不出去了。三則是怕有人誤闖法臺,受到芍藥靈魂的攻擊。你們最好是站遠一點,當然如果有不怕死的,大可以站過來!“
寨民們聽了,趕緊連退了幾步,似乎現在芍藥的靈魂就已經來了似的!
裡面的燭火再透過一層黑布,已是非常模糊,隱隱約約地映出憶朗忙碌的聲影。裡面傳來憶朗做法的咒語聲,聲音沉鬱而吃力,似乎他正在和某些東西在做著抗爭。少頃,又傳來罈罈罐罐乒乒乓乓的震盪聲,彷彿是裡面裝著的東西正要破物而出的前兆。接著便傳來憶朗的嚎叫聲,聲音悽慘而悲涼。
綠蘿嚇得緊緊地抱住朦月,朦月其實自己也開始害怕起來。
周圍有寨民擔心憶朗有事,準備上前去檢視,卻被使者阻擋住了。
突然,黑布那邊似乎是風雨乍起,在外面很明顯能聽見風聲與雨聲,黑色的巫布如同搖曳的蝴蝶一般飄飛了起來,燭光也晃忽搖曳不定。流動而昏暗的燭火下憶朗那張時隱時現的臉煞是恐怖。
一布之隔,卻彷彿是兩個世界,裡面的世界正在攪動風雲,而外面卻仍是風平浪靜,波瀾不驚。
忽而,幾聲女人的笑聲傳入眾人的耳朵,那笑聲如同一根根尖銳無比的寒針,針針扎入人的身體,那笑聲淒厲,孤苦,冤屈而怨毒。
一種恐怖的氣息籠罩在周圍,人群開始騷動起來,有些年紀小一點的被嚇得哭了起來。
綠蘿把朦月抱得更緊了,身體嚇得不停地顫抖,朦月一隻手摟著綠蘿的肩,另一隻手緊緊地拽著汝嫣的衣角,手心沁出了汗水。
此時,就連寧知章與柳原青這樣的老居民,什麼場面都見過的,都開始有些不寒而慄。
郭老頭哭著喊道:”芍藥,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是你嗎?芍藥,你答應爹啊!“
”安靜,安靜,影響了巫師做法,唯你們是問!“
這時人群才稍稍安靜一些了,寨民們紛紛互相依偎,互相壯膽。
那笑聲如同一隻等待獵食的鷹,起初只是在頭頂盤旋,俄頃,一個猛扎,扎進了黑布之中。伴隨著憶朗痛苦的嚎叫,燭火,滅了!
四周一片漆黑,外面的人群開始出現恐慌,紛紛朝外奔逃,卻因天黑看不見,發生了連續的踩踏,老少婦孺殘弱者一個不注意便被亂衝亂撞的人群踩踏在腳下,哭喊聲,呻吟聲匯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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