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汝嫣與玉恆正喝著茶。
“你猜,寧知章還能忍多久?”玉恆問汝嫣。
“最多不會超過明晚,據我所知,這寧濤是寧老爺子年近四十才得的兒子,獨此一子,別無其他子嗣。自然是心頭的肉,這樣的煎熬他捱不了多久的!”汝嫣回答。
卻是話未落音,朦月便進來了:“寧知章來了!”
汝嫣與玉恆相視一笑。
汝嫣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這心頭肉的份量啊!,請寧老爺子進來吧!”
寧知章一進門,便急切地問道:“濤兒在哪裡,我要見濤兒!”
“寧老爺不必擔心,寧公子好好的,我們不會虧待於他的!”玉恆回答。
“寧老爺是否來提供與郭芍藥被綁一案的線索的?”汝嫣問道。
寧知章神情十分低落:“沒錯,綁架芍藥的人是我,與濤兒無關,你們抓我吧,放了濤兒!”
“芍藥現在人在何處?”汝嫣問道。
“我也不知道,花王大會一般都會從早上開到傍晚。我便讓候進守在從花王臺回寧府的必經路荷花路口,但是那夜候進一直守到很晚,都沒有看見芍藥經過!”,寧知章看了看汝嫣不說話,趕緊說:“我的話句句屬實,你們也審過候進,他既然能把我交待他的事情一一托出,就不可能再為我隱瞞半分!”
汝嫣也深知這次寧知章說的都是大實話,昨晚,候進所供確實和寧知章所說的一樣,而且,袁鋒守在寧知章的房樑上所聽到的也是如他們說的一樣。汝嫣心中在想,這芍藥到底在什麼地方呢?當晚,芍藥為何沒有經過荷花路呢?難道當晚她根本沒想要回寧府?如果她不回寧府又會去哪兒呢?”
“大人,大人!”寧知章打斷了汝嫣的思緒,“我都把實情說了,你們是不是可以放我的濤兒了?”
“還不能,你還沒有交待你為何要綁架芍藥!”
“為何?她目無尊長,心無夫君。於下,毫無仁慈寬容之心,經常打罵折磨下人;於上,對待長輩不孝,對我無理就算了,對我那老母親也是如此,我母親今年都八十高壽了,還要看她的臉色。其實我也沒想對她怎麼樣,只想教訓她一頓!”寧知章說起來異常地氣憤。
汝嫣與玉恆兩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十分詫異,昨天聽那溪邊的老人說起芍藥那是讚不絕口,堪稱完人。後來二人怕老人一人所說的有所偏差,又陸續找了其他的寨民求證,其他的寨民也都說這芍藥是人美心善的好姑娘啊。
“可是,我們聽寨民們說……”,玉恆遲疑道。
“寨民們都說芍藥不但人長得漂亮,歌唱得好,人還十分地善良和氣吧?”寧知章補充道。
“是啊,難不成是全寨的寨民都在說慌不成?”汝嫣問道。
“寨民沒有說慌,但是我也沒有說謊!”寧知章回答。
“您這又是何意?”玉恆追問。
“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我,但是我說的確實是實話,芍藥就是這麼一個有心機的女人,在府裡任性刁鑽,飛揚跋扈,雞飛狗跳。但是,一出去,便裝做落落大方,賢良淑德,楚楚可憐的樣子。她還時不時地把自己弄傷,然後回孃家說是我們欺負她。濤兒他娘在生濤兒的時候便過世了,我也未再繼弦。我寧知章再怎麼不堪,也不會欺負一介女流之輩。我娘她老人家又信佛,以慈悲為懷,斷不會做這種事,濤兒心善,錦繡端莊,他們都不會做這樣的事。芍藥就是這樣的人,外面的人都不知道,但是我府上的人都是見過她的厲害的,她不孝便罷了,還這樣地裝,壞我寧家的名聲,就衝這一點,我就得教訓她一頓!”
“恕我直言,寧老爺,您既是這樣地不滿意芍藥,您大可讓寧公子一紙休書休了她便是,如何要鬧得這般模樣?”玉恆問道。
“唉,我又何償不想讓濤兒休了這刁婦,可是,不能休啊!”寧知章無奈地嘆氣道。
“這又是為何?”汝嫣問道。
“芍藥是這一世的花王,傳說花王是花神轉世,如果休了芍藥,花王寨的人勢必會認為是我們寧家惹怒了花神,花神不再庇佑花王寨,以後,但凡是哪家正常的生老病死折了個人,又或者是被天上的鷹,山中的狼叼去個牲口都會怪罪到我們寧家人頭上的!”
“那你們又是如何認定芍藥是這一世的花王的呢?”玉恆好奇地問道。
“花王的選定,是當前一世的花王在彌留之際,由寨中的祭師把寨中的孕期女人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等等寫成一張張籤,再由花王抽取,抽中哪個便是哪個!”寧知章回答。
“這也太不靠譜了吧,如果抽中的婦人誕下的是男孩呢,又或者誕下的是死嬰呢?”玉恆問。
“那就由祭師代過世的花王再行抽取,直到抽出健康成活的女嬰為止!”
“那如果被抽中的婦人誕下的是兩個女嬰呢,又如何判定哪個才是花王?”汝嫣問道。
“唉!”寧知章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老郭家就是這種情況,當年他娘子被花王抽中,幾月後誕下雙生兒。對於這種情況,我們的老祖宗說,後出生的那個才是花王,先出生的那個是惡魔,她是來阻止花王降生的,即使花王能順利生下來,有惡魔在,花王也不能長大成人,必會中途夭折。所以,必須將惡魔剷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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