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血司所在的島嶼乃是一處活火山,巖漿鮮紅,遠遠看上去似一個巨大的火球浮在海面上,三兒說這島名為浴血島,許觀音看著那些噴薄而出的巖漿不由點頭,那巖漿鮮紅似血,的確符合這稱呼。
接下來兩人都未說話,三兒帶著她一路飛行,目標正是那處正在噴薄的火山洞口。
“下去吧!燃血司就在下面!”他二人懸浮在天際,三兒指著巖漿口面露揶揄之色,想入燃血司的第一關便是進入這巖漿之中,若以為這只是普通的巖漿那就錯了,想當初他以半步大能的修為下去的時候,險些沒被那些巖漿給融了,疼得他呲牙咧嘴,現在想起那滋味都陣陣發寒。
若非看清三兒神色極為認真,許觀音真要當這家夥是在忽悠自己。一靠近這巖漿口她體內的上古血脈便再躁動,直覺告訴她這些巖漿沒有那麼簡單。
豈能讓這家夥看了笑話!許觀音神色一正,不再猶豫,身子朝著巖漿洞口直射而去。
三兒見狀笑的咧開了嘴,趕緊跟了上去,他迫不及待想看這女人疼得滿地打滾的模樣。
身體沒入巖漿的剎那,許觀音忍不住在心裡爆了一句粗口:靠!
疼!特麼的不是一般的疼!這巖漿好似鮮血一般濃稠無比,一股詭異莫測的鑽力不斷朝她身體裡面湧入,似要將她身體裡每一滴血液都剝離一般。許觀音緊守心神,咬住牙關,這痛苦與她當初在劍冢中所嘗的相比算的了什麼。
許觀音眼中光芒一縱而過,這些巖漿似要榨幹她體內的血脈之力,許觀音心頭一狠,奮力的催動自己體內的血脈之力,她體內上古血脈本就濃厚,這樣一亂來整個巖漿海洋裡都是一片動亂。
三兒遠遠在一旁觀望,感受到巖漿海洋中一片動亂,他面色大變,險些破口的大罵:這個女人是瘋了嗎!
他到現在還沒見過如此亂來的人,這女人是想幹什麼!
“給我破!”許觀音的眼中逐漸變成金色,她體內血脈之力整個沸騰了起來,玉手化拳朝著虛枉的巖漿海洋猛地擊出一圈,瞬間猶如榴彈炸開了一般,她面前豁然被轟出一條路來,圍繞在她周圍的血色巖漿自動讓開。
三兒看的目瞪口呆,看著女子的身影施施然的下落,半晌才回過神來,忙不疊的跟了下去,面色古怪無比,心裡不住的腹誹: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人!竟然一拳將巖漿海洋給轟開了!
燃血司裡,頭頂巖漿海洋的動蕩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抹鮮紅的身影猛地竄了出來,他一身紅的刺目,血粼粼的一片似剛從屍山血海中爬起來,衣袂上還不斷往下滴著血珠,整張臉上滿是血跡,看不清模樣,整個樣子讓人看著頭皮發麻。
他全無自覺的抹了一把臉將臉上的血跡擦去了幾分,卻不知這個動作看著更添恐怖。這男人身影剛剛落下沒多久,一個圓滾滾的身子也緊隨而來,面色陰沉,一到就破口大罵:“怎麼回事,巖漿海洋怎麼會如此動蕩,莫非又是洞天司那些混蛋跑來搗亂!”
胖子一臉煞氣,直接從背後抽出一把菜刀模樣的法器,一副時刻準備幹架的模樣。
“不是洞天司的人!”渾身是血的男子陰惻惻的說道,聲音似九幽下爬出來的惡鬼一般難聽。
轟
一抹倩影從巖漿海洋中直射而下,許觀音翩然而過,她吐出一口濁氣終於拜託了那鬼地方。緊接著她抬頭便看到眼前兩人,不禁愣了愣。
胖子和那浴血男子也是一愣,他們沒想到闖進來的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丫頭。
三兒的身影緊隨而至,他看到胖子兩人那副準備幹架的模樣正準備開口解釋,就見胖子面色一變,掄起菜刀就朝他揮了過去。
“你這該死的小兔崽子,是你在搗亂對不對!”胖子不由分說一頓亂砍絲毫不給三兒開口的機會,“奶奶個熊,一段時間沒收拾你你這臭小子就敢在咱們頭頂屙屎撒尿了,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反了他了,學院第三了不起嗎!!”
三兒被胖子追得抱頭鼠竄,其實以他的身手豈會不是胖子的對手,只是他唯恐自己一出手接下來自己在燃血司就沒有好日子過。
“殺豬刀,你聽我說,這事兒不是我幹的!”最後,三兒逮住一聲空隙,連聲大吼。
胖子聞聲動作頓了頓,緊接著臉上兇氣更盛,反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我告訴你,你要再亂來我可對你不客氣了!”三兒也不是泥巴捏的,他小臉上怒火一閃,整個書院裡除了璽淵他可是誰都不怕,出了名的小魔王。
“殺豬刀,停下來吧,這事不是他幹的。”陰沉沉的聲音再度響起,那叫殺豬刀的胖子這才停了下來,扭過頭疑惑的朝那男人看去,扯著嗓門吼道:“不是這臭小子?還能是誰?”
三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大罵道:“你眼睛你就只看得到我嗎?我看你別叫殺豬刀了改叫豬腦子得了!”
殺豬刀聞言臉色又是一黑,但緊接著他想到現在不是找這小兔崽子逞能的時候,他腦殼頓了頓,視線猛地朝後方看去。
許觀音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見眾人的視線都看向自己身上,她摸了摸鼻子,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呵呵笑了幾聲,猶不自知的沖三兒問道:
“我幹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兒不成?”